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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你的嘴比他的刀鋒利得多。”

“權朔王……”

“不要叫我權朔王。”

“不叫權朔王叫什麼?王爺?四爺?”

“叫我鏞朔。”

我想了想道:“鏞朔不好聽,以後我叫你阿朔,好不好?”我就是想在他面前“與眾不同”,即使此刻我尚不明白,這種心態隱藏著什麼。

他沒說好或不好,我當他預設了。“阿朔,我們是朋友了嗎?”

鏞朔點頭。就這樣,他認了我,我認了他。他不是第一個願意跟我當朋友的男人,卻是我很想很想親近、很想建立關係的男人。為什麼?不確定,但我相信,人與人之間,存在著某些緣分。

“朋友有分享心事的道義,跟我談談李鳳書吧!她很美嗎?也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溫柔典雅、高貴大方、丹青一流的人物嗎?”笑得很賊,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狗仔隊。

“放心,她畫畫才藝沒你行。至少我確定她不會畫抽像畫。”他拐彎抹角嘲笑我。

阿朔沒阻止我探聽李鳳書,在他身上,我得到許多一手訊息。

她是宰相府裡的五小姐,琴棋書畫是基本配備,最擅長的是女紅,她的繡件是宮裡娘娘搶著要的好東西,她的個性溫柔恬適,不喜與人競爭,凡事與人為善……聽起來,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這麼好的女生配阿朔,阿朔不吃虧。

這天,我聊到夕陽偏斜才回到月秀閣。

離開懷恩宮的時候,陰霾盡掃,我決定再也不管面具不面具的問題了。反正禍福難測,與其天天擔心誰將對自己不利,倒不如把時間拿來讓自己快意。

而後宮裡,能讓我快意安心的人,我已經找到了。

這個晚上,我睡得很好。睡著後,朦朦朧朧地,我又聞到茉莉花的甜香,又夢見那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人,他粗粗的指節撫過我的臉,帶著一分疼惜、兩分愛憐……

第七章 你從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日子過去月餘,家裡捎來書信,要我找機會把幼芳接進來。

我不耐煩,連回信都懶。他們不知道,後宮裡圈禁的,是一群可悲女人,是很多個不同的瑰麗人生,因為帝王的貪婪,讓她們走入共業。

但這話不能隨口亂說,我答應過阿朔,趨吉避禍。

我和福祿壽喜相處得很好,關起門來,我們說別人的小話,搞小廚房,吃吃喝喝玩玩笑笑,日子倒也快活。

我常溜出去找阿朔,說話、取樂,他找了許多好東西給我,我則教他很多小實驗。他不再對我擺冷臉,我有問題他必答;而我,不等他問,就嘰嘰喳喳不停說話。

我還是常常鬧常瑄,相處久了,慢慢發覺,即使是嚴肅男人,也有鐵漢柔情的一面。

上回貪玩,爬上樹去摘梅子,我忘記腳上踩的是繡花鞋不是NIKE籃球鞋,忘記身上穿的是月白蟬翼皺紗裙不是Lee牛仔褲,動作過度粗魯,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從樹上掉下來。

閉眼、抱頭、尖叫……在我的叫聲還沒發揮到淋漓盡致時,就讓常瑄穩穩地接住了。

他沒有出口安慰我,但蒼白的臉色說盡了關心,他把我放下時,我的腿還在抖個不停,他沒離開,只是靜靜地站住,讓我攀在他身上,等待發軟的雙腳堅強。

他的溫柔在那刻,被我窺見。

“姑娘,這是皇后娘娘送過來的佛經,要您騰一遍,送回去。”小喜捧著紅托盤,走到面前,拉回我渙散的意識。

“要我寫嗎?”

“當然是姑娘您啦,總不會是讓咱們四個奴才寫吧。”小喜笑了。

我盯著托盤裡的佛經,發呆。皇后娘娘是想考我的書法,還是藉字跡考校我的品性?慘,我不能說不會寫書法,不能用原子筆寫,更不能表明自己是章幼沂的替身,那還有什麼解決方案?

嘆氣,後宮生涯催人老,白了頭髮、滄桑了心情。

“在想什麼?”

來不及回頭,站在身旁的小喜小福先低頭福身。“給九爺請安。”

是他,鏞晉……那個逼我進宮的罪魁禍首。

旋身對他,我沒好臉色,可他卻是笑意盎然,暴躁老九在他身上看不出痕跡。

這是我頭一回認真望他,兩道濃眉氣勢十足,一雙虎目熠熠生輝,他屬於有型酷哥那類。他手拿著一把摺扇,輕輕搖著,悠閒自若的模樣和那天大相徑庭。

皇后娘娘就是讓我來當他的玩具的,好玩的話留下來,賞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