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一上午他雖然讀著書,但心神不寧就盼著她回來,可沒想到直到午膳的時候也沒見她的影子,二殿下丟下筷子就回了寢殿,一口都沒吃。眼看著那些荔枝由鮮紅慢慢變了色,滿鼻的清香也走了味,她們急的什麼似的,二殿下也沒捨得吃一顆,等她終於回來那荔枝也放壞了。玉壠煙聽了心裡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只得過去推他的身子,好一陣軟語溫言才把他勸笑了。
還有一次玉壠煙生病,在床上躺了兩天,醒來的時候一張開眼,卻見那張玉雕般精緻的臉就在眼前,是他伏在她床邊睡著了,她摸了摸他的面頰,浸涼的,忙叫來梳雨織雲,責怪她們怎麼叫他睡在這裡,秋天夜涼,要是傷了風可怎麼辦。織雲和梳雨卻委屈地抹淚,說這兩日二殿下就守在她床邊寸步不離,她不吃他也不吃,她不喝他也不喝,她睡他卻不睡,隻眼巴巴等著她醒來。任她們怎麼勸他都不回去。可能是實在累壞了,她們剛一錯眼,他就支援不住才睡著了。玉壠煙身子再不好,把她們也都要急死了。玉壠煙聽了再轉頭看他,果然發現他的臉憔悴了許多,她心裡一熱,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從小到大,除了爹爹和哥哥外,他是第三個對她好的人。
這樣的事還很多很多,他不時地淘氣一下只為引她注意,但總會有些事讓她心裡莫名感動,讓她開始真心真意地對他。
轉眼已到了耶律重琰十一歲生日,一整天耶律重琰都在前殿接見大臣朝拜,恭迎皇上的賀禮,直到晚上才和耶律重琛攜手走進內殿。耶律重琛特地留下來給耶律重琰賀壽。織雲梳雨和一眾丫頭都打扮的鮮亮美豔,也早備好了一桌的珍饈美味就等著主人上座。
兩個人在桌前就坐,丫頭斟好了琥珀美酒,耶律重琛持起杯眸光在一眾丫頭的臉上一一掃過,被他眸光掃到的丫頭全都嬌羞地垂下頭去,面頰浮上淡淡粉暈。而耶律重琛早已收回了視線,不動聲色地正了正身子。這時耶律重琰也發現了玉壠煙並不在場,他放下剛拿起的琉璃杯,問,“玉姐姐呢?”
織雲忙跪下回稟,“今天是二殿下的生日,玉姑娘特意準備好了一場歌舞要為二殿下祝壽呢”
耶律重琰眼睛一亮,卻疑惑地說道,“她還會歌舞?”話音剛落,輕盈的樂聲已經響起來,彷彿從屋頂發出來,又彷彿來自於天際,樂聲由遠及近,悠揚飄渺。大殿裡靜下來,耶律重琰和耶律重琛都忍不住側耳傾聽。
樂聲越來越清晰可聞,好像有一群仙子踏著樂點飄然而至,讓人心神迷醉,這時,大殿裡騰起一陣霧氣,霧氣漸散,卻見那仙子早已來到眼前,她們身材窈窕,輕紗曼妙,隨著音樂輕輕舞動。
人們的目光都漸漸被正中間的女子吸引了去,她是萬綠叢中一點紅,別的女子都著綠紗,而她卻身著紅紗,圍著蔥綠的抹胸,那抹胸略略低束,雪脯微露,香溝深深,她每一旋身,每一舞動,胸口的雪色漸濃,讓人為之心醉神迷。那女子生著一張玲瓏別緻的面孔,額間點著一顆紅痣,添了三分嫵媚,可那一雙琉璃眼眸卻明淨若秋水流轉,似含著萬分情意,瞟上誰一眼,就讓誰心絃驟亂。
她柳腰輕擺,雪臂婀娜,一張俏臉時而含情脈脈,時而豔若冰霜,她姿態風流,時而明豔如春,時而嫵媚如柳,時而清泠勝雪,時而嬌羞若桃,百媚千姿,如同千面仙子讓人看也看不夠。
平日玉壠煙總穿著素淨的綠紗,一張素顏不施粉黛,有一種清泠素雅之美。而今天她卻穿了一身紅衫,額間點了硃砂痣,眉角斜斜的上挑,顯得嫵媚清傲,明麗如春。耶律重琰起初呆了呆,之後才看出中間的女子居然就是玉壠煙,不覺驚豔起來。一雙黑眸隨著她的身姿流轉。再之後他又微蹙了眉,一會兒又舒展開,之後又蹙起,如此反覆。他發現她的抹胸居然比平時束的還低,平日的抹胸就已經讓她微露春意,而現在幾乎是露出小半個渾圓,她一舉一動,雪峰就輕顫如酥,香溝輕流,他忽然就別開了眼,臉上不知為什麼起了淡淡的熱意,忍不住瞥眼看了看身邊的哥哥,但見哥哥眼睛只盯著中間輕舞的玉壠煙,他的眉又微微蹙起來,卻不知道自己心裡突然的一陣不快是為什麼。
隨著悠揚的樂聲,她款款而歌,邊歌邊舞,聲音如同天簌之音,宛轉纏綿。
“舞對寒食春風天,玉鉤闌下香案前”
“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
“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
唱到這裡,餘音未滅,樂聲漸急,一陣淙淙之聲,玉壠煙輕舞迴旋,越旋越快,衣袂飄風,如入仙境,觀看的人已看的呆了,幾乎分不清哪裡是人,哪是衣衫。她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