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站,23:00,京都發往蘇國莫斯科的列車啟動。
火車鳴笛的那一刻,畢月和畢成都趴在視窗,看向站臺,看著那些陌生的送站人。
沒有一個人是送他們的,沒有誰會對他們道一句:“異國他鄉要平安”。
畢月的心情其實是迷茫的,她也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瞭這個時代的蘇國行情。
心慌是因為,火車動了,真的走了,她清醒了,不再是洗腦模式一心開啟“發家致富”。
只憑那一段採訪,是不是有點兒……沒退路了!
畢月的表情是鎮定的,她知道大弟一直比自己心裡還沒底兒。
姐弟倆看著站臺,隨著火車咣噹咣噹的執行聲,他們又很有默契的對視。
要不說男子漢大丈夫呢,畢成倒從容了,他對畢月說:
“姐,就是顛沛流離,咱倆這不也在一起?沒事兒哈!反正我們能回來,大不了再炸油條。”
他居然透過表面看實質,看進了畢月眼底藏著的那一絲不確定。
“呸呸呸!不吉利!誰顛沛流離?睡覺,六天呢,我們要珍重!”畢月臉紅的趴在硬座的小餐桌上。
是啊,反正票和證件都在手,她不能把弟弟領丟!
就這硬座票、手續,還是梁笑笑拜託她舅舅弄到的。
畢月趴在餐桌上,想到這,嘆氣,那丫頭也是個苦命的娃。
都說有後娘就有後爹,自從她親媽在她七歲時過世了,她爹雖然單了兩年,可這男人啊……
女人能守住,要貌有貌、要能耐有能耐的男人可不扛勾搭!
後孃又生了弟弟,她爹也不再那麼偏心眼的寵她,笑笑更是幾次三番的親眼看到後媽偷摸給弟弟塞吃的。
不過還好,笑笑有姥姥姥爺,還有孃親舅大有本事的舅舅。爺爺奶奶也念著第一個兒媳婦的好,一直怕笑笑受委屈。
畢月還沒心沒肺的替梁笑笑犯愁呢,畢成推了推畢月的胳膊,小聲問道:
“姐,這車廂咋不像回咱老家的車那麼擠呢?”
畢月抬起頭,也立起身子探頭看了看車廂,沒有想象中的擁擠:
“途經好多城市,還有內蒙古、蒙古啥的,估計車票貴,你等再跑個一天兩天的,咱倆不被擠冒泡就不錯了。”
畢月話剛說完,車廂裡的燈光忽然變暗,她小聲唏噓道:
“你也抓緊時間眯一覺,晚上看不清啥,養足精神、白天看景。趕緊睡覺,別瞎琢磨!”
……
後來,幾年後的畢月,即便那時候她才年僅二十三歲。
當她回憶到這一段日子時,她問過自己:
如果再次重來,還敢不敢?
答案是否定的。
當時是怎麼有勇氣踏上這趟列車的?
畢月汗顏,抹了把臉:足夠傻白甜!
她心裡明白,當時真正的原因應該是,那份霸道的自信來自於“她是穿越的”。
然而現實教育了她,“穿越”真不是萬能的。
……
ps。 5。15起點下紅包雨了!中午12點開始每個小時搶一輪,一大波515紅包就看運氣了。你們都去搶,搶來的起點幣繼續來訂閱我的章節啊!
第二十四章
在後來的歲月中,捫心自問的豈止是畢月自己,畢成也經常性地回憶起這一段經歷。
畢成人到中年時,正巧趕上“某照門”事件。
他看到網路上充斥的那句網路俗語時,笑了,推了推無框眼鏡,自言自語道:
“曾經我和我姐,才是很傻、很天真。”
那到底是怎麼個又傻又天真呢?
聽聽在火車上,畢月還不忘胡說八道、沒心沒肺,就該知道了!
……
列車在爬坡,越爬越高,據說這趟車已經走上了內蒙古高原。
忽然眼前一黑,列車進入了隧道,這是一條非常長的隧道,隧道叫啥名,姐弟倆並不清楚。也是在如此幽暗的狀況下,畢月啟唇道:
“大弟,這事兒吧,正好發生在十年前。那是一九七五年晚上九點。”
畢成拿著毛巾擦著臉,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黑暗中回應畢月道:
“嗯,姐你說。”
閒著也是閒著,六天的火車,人都要呆起膩了。
畢月抱著掉漆的軍用水壺,講之前先是嘿嘿一笑,隨後小聲開始講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