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及了。
王晴天捂著臉,她有種第六感,她繼續為“踏實心安”栽跟頭或者後悔的,可又克服不了、不敢。比如除了畢成和知根知底的畢家,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家在幾年前就有八萬多塊,不會告訴她家有一塊地上現在有著名酒店月亮灣,哪怕是將來的丈夫。
電話恰巧響了。
王晴天看著電話也不接,聽著響聲有些發愣:
這電話還是畢成給安的,說她母親有抽瘋病,家裡沒電話不行。
她去電話局問過:“怎麼沒人通知繳費?”答案很明瞭,從安裝那天開始,畢成就包了費用。無論他人在京都還是深圳、南京,都沒忘了交她家這份,她卻裝不知道。
“喂?你好,行。那就下午兩點吧。”
晴天媽眼淚還沒擦淨問道:“是那小張吧?”
“約我看電影。”
“晴天啊?你得好好跟人聊,得跟人家?”
“媽,別說了,行嗎?我這不是答應了嗎?”
……
畢成頻頻看手錶。
他今天特意按照小叔平時的模樣打扮的,都沒敢學姐夫楚亦鋒那風流倜儻愛裝大學生的樣兒。
只希望襯衣、西褲、黑色呢子大衣,能讓他看起來更能讓人依靠。
他也心裡明鏡的。與其說王晴天嫌棄他比她小,不如說是嫌棄他不成熟。
以前,畢成現在理智回想:雖然比起同齡人他還行,畢竟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可要說跟姐夫他們那個年紀的比,相對幼稚一些,他承認。
要知道年齡擺在那呢,再一個女人呢本來又比男人心理年齡大。
總之,確實,他可能沒給王晴天靠得住的印象。
這不要緊,他相信磨鍊會讓人變的。
所以他在兩年多間,只是經常給王晴天打電話,說兩句問問就掛,並沒有厚著臉皮再次提要和王晴天處物件的事兒。
他希望自己的轉變,能讓晴天看到他的進步,相信他,他們的結合是水到渠成的。
畢成此刻也有那份自信。尤其是這一年間,他完全脫離他姐,不再是被畢月帶著那種“拔苗助長”式成長,而是他自己確實就能幹的不錯。
但畢成卻萬萬沒有想到,等他歸來,等他真的成熟了,等他鼓起勇氣想確立戀愛關係,想提出國前咱們訂婚吧,迎接他的是這一幕:
王晴天的身邊站著一位戴眼鏡的斯文男。
那男人二十六七的模樣,那男人和她有說有笑的聊天,關係不言而喻了。
黑色的桑塔納車窗降落,畢成眼含複雜地望著他們:
她在拿他當啥?
他這兩年間,難怪給她打電話,她總是冷冷淡淡的態度。
原來如此。
相親物件小張驚訝的扭頭看向愣在當場的王晴天,不明白她怎麼不走了呢?
一手把著腳踏車,一手推了推眼鏡,又扭頭看向另一邊,正好和畢成對視:“認識人?”
王晴天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畢成,嗯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跟他有話要說。就送到這吧。”
……
衚衕口,畢成甩上車門,攏了下大衣,他像以往一般先笑了下:“那是?”
“相親物件。”
畢成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看起來不錯。處多久了?”
王晴天心裡一酸。瞧,多虧沒耽誤自己,他好像在恭喜她。並沒有回答處多久,而是問:“你南京那面處理完了?這回在京都了吧?”
看來確立關係了?處多久不好回答?他像個傻子還在外地學成熟呢。畢成兩手插在大衣兜裡,聳了下肩,像通知老朋友一般:
“可惜處理完了這回會走的更遠。去美國哈佛讀書。過一段就走。”
“什、什麼?”王晴天猛的抬頭看向畢成的雙眸:“定下來了?走多久?”
“三年。”
“那,那?”
到底“那什麼”,直到畢成上車,王晴天也沒說出來。
還是畢成探頭道:“有什麼事兒找我姐。”說到這一樂:“我們好像從認識那天我就總說這句話。你倒真沒找過我姐。”
“謝謝你。”
“謝什麼?”
王晴天低頭看著腳尖:“什麼都謝。”
“也謝謝你當時把地賣給我姐。你家那麼困難,能賣給天天國際更高的價格,你卻相信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