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她所料,沒一會兒轎子也抬了過來,那名小戰士攙扶白雪又坐了上去。
轎子抬進來,轎子抬走的。
白雪看上去很難堪,從她旁邊過不敢抬頭,連飯……
畢月瞟了眼桌上的盤子,連飯都沒吃就被攆走。
可真正難堪的是誰呢?她怎麼琢磨怎麼都覺得不痛快。
楚亦鋒去而復返,推開包間門先看了眼畢月的背影,這才回手關緊門。
心裡想著:就媳婦那雙手環胸揚著下巴的坐姿,連回身看一眼都不看,他知道,這事兒很麻煩。
心堵,他該怎麼辦?
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惹禍的。真莫名其妙。
不過比起畢月,他甭管怎麼說還強點兒。
唉!
楚亦鋒坐在餐桌前,看起來很淡定,說出的話卻是:“你是真生氣了,都不跟我吵架了。”
一句話給畢月說的,氣的手癢牙癢,面無表情的仍舊看著窗外。
楚亦鋒一手端起鮑魚粥,一手拿起勺子開始大口喝了起來,喝著粥含煳道:“忙一天。早上媽給煮那雞蛋吃倆,再就沒吃啥。中午忙,晚上還……”
啼哩吐嚕的聲音響起,乾脆將泛涼的粥往嘴裡倒。
粥喝完了,楚亦鋒又開始夾菜,吃的可能太急,順手抄起啤酒瓶子對瓶吹了幾口。
畢月閉了下眼睛:“你想咋地?”
楚亦鋒筷子一頓,心裡悄悄鬆了口氣。出聲就好,就怕不出聲。這才放下筷子。
“先解釋剛才,不談動機。
人是我拉來的,會所離大院兒遠,總不能讓小李一路揹回去,他的體力做不到。
出門咱這地兒還沒出租。
媳婦,咱理智地想下,談不上好聚好散,因為我不會再見她。但咱給人弄來,得讓人消停到家。”
畢月終於扭頭看向楚亦鋒了,抿了抿唇,眼神清冷的厲害。
楚亦鋒這回在回望畢月時,終於有了情緒,不再裝作平靜如舊。
畢月之前捕捉到的百口莫辯和滿臉無奈,暴露無遺。
楚亦鋒兩手抓了抓毛寸頭髮:
“我不知道她有那個心思。
在今天之前,一個院兒住的,她大姨總領她去我家,前些年寒暑假,她跟我姐也總說話什麼的,自然也會跟我說話。
我把她當什麼呢,認識的熟人,僅此而已。
還有,前一陣你回老家,這不都為了外國代表團做準備?
文工團在禮堂排練晚,我有時候準備稿件也晚。
反正現在想來,可能不是湊巧,但當時我真覺得就是湊巧。
下班偶遇過她幾回。她說腳踏車壞了,要坐我車。我拉她兩回。
第一回車壞,第二回好像有個追求者在糾纏她,她一臉為難,我也沒問,我問問好了。
唉,那天挺晚了,我、我就拉了。就這樣。”
楚亦鋒使勁回憶,他沒什麼可隱瞞的,恨不得能說都說,倒更怕有些細節因為忘了而沒說,以後再是事兒。
畢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
當她聽到楚亦鋒坦白、承認,當時偶遇現在想來不是湊巧這話時,生氣和鬆了口氣並進。
“媳婦,我錯指定是錯了,雖然我很莫名其妙,但我要不承認錯誤,你不更倒黴?真是……”楚亦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隨後扔一邊掉盤子裡了,他自己還先深唿吸一下:
“我吧,我不知道別的男同志會不會跟我一樣。
就覺得認識捎腳,包括今天幫忙,很簡單的事兒,沒想的多複雜。
你要說我一已婚男人怎麼能對那事兒沒覺悟呢?我……
我其實是有覺悟的。
我能說她那方式不對嗎?
以前有女孩兒,還很多,跟我表白什麼的,但都不藏著掖著。
你說我一看她那樣,她也沒表現啥啊,我就認為不是嘛。她問我個人問題,我說你了。再加上她知道我有你,這怎麼?
總之,車上指定得說話啊,都是今天出席表演這活動,當時確實答應她去看錶演,就順嘴答應的事兒。
但今天還真不是,是我們首長讓我去禮堂,踏實坐那沒五分鐘,剛打算看兩眼表演,她咔嚓一下那腳就崴了。”
畢月冷哼一聲打斷:“那是看到你小鹿亂撞才出差錯吧?接下來是英雄救美版本?”
楚亦鋒急了:“什麼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