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月從晚上八點一直眯到第二天早上六點,睡的啥也不知道了。
……
元旦過後,畢月喝茶看報,躺著歪著,像個老幹部似的。
她在五號的報紙上看到內蒙古發現巨型隕石坑。看到訊息,這給她遺憾的,覺得如果她還能講幾堂課該多好,給學生們好好白話白話。
又沒過幾天,狗蛋兒期末考完,考了個第十四名,大進步啊,三十六名到十四名簡直是質的進步。
就在畢月摸著下巴打算還給她弟報補習班時,狗蛋兒一臉酸意出現:“哼!”
“哼啥啊?”
畢晟沒搭理他姐,氣哼哼轉身就走。
畢月莫名其妙,穿鞋下地,納悶的去她父母屋想問問誰又招他了?
結果剛推開門簾,就看到畢成正在給畢鐵剛和劉雅芳放她講課的錄影。
這給她爹孃高興的。
她爹一臉驕傲,不停重複:“沒白供。”
她娘那說的就複雜了,不過倒是一臉笑模樣合不攏嘴,就像是能聽懂裡面講啥似的:
“你瞅瞅當老師多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當初妮兒考大學那陣兒我就說,女的當老師,男的穿著裝當警察,最好。”
畢月明白了,弟弟是嫉妒了。她託著大肚子去了小弟屋,要摸腦袋,人家躲開了:“狗蛋兒,你倒是問我啊?趁著我有時間,你問我啥教啥。”
足足主動哄了兩天弟弟,天南海北的神侃,還得答應不能給報補習班,這才算完。
十二號那天,舅舅舅媽坐著大成的車去了火車站。
他們不光給自個兒買了很多東西,老丈人的,小舅子的,反正都是給舅媽那面的親戚,弄的劉雅芳有點兒不高興,跟畢月嘀咕道:
“上咱家掙錢,完了都搭孃家。瞎花啥啊?京都有房啊?趕明不接孩子來唸書?不長心!六個大包袱,那車裡都快要塞不下了還塞呢,掙倆錢兒不知道咋瑟好了。”
畢月勸:“娘,你這就小心眼了。那地是不是舅媽孃家幫著種?孩子是不是孃家給帶?買點兒東西又怎麼了。你知道爹媽不在身邊,別人幫帶孩子得操多少心?再說了,六個包袱不是有一個是你的?要給我舅老爺的?”
就這樣,潛移默化,劉雅芳也就嘀咕幾句,她但凡碰到心堵的事兒,被畢月三言兩語說重點給勸的,也變的越來越善解人意。
當然了,前提是這娘倆別掐架,她倆要是掐起來,沒人能勸得了。
接下來的日子,畢月會在精神很好、天兒也很好的情況下,讓畢成拉著她去林氏集團。
她、畢成拽著忙中取樂的許豪強,仨人找各種小店吃吃喝喝。
畢月還幫著出主意,給許大叔在京都的新家出裝修方案。
許大叔老了老了,經常跟小年輕玩還玩出浪漫了,居然對畢月和畢成說:
“我要把這屋裡都收拾妥妥的,再接我老婆子過來。
到時候這屋裡鋪的蓋的,能用紅色用紅的,我老婆子嫁我那年,管啥玩應都沒有。她稀罕紅色。”
畢成納悶:“許叔,你錢攢著幹嘛呢?既然接嬸子過來,怎麼不弄一大點兒的房子?我以為你得一步到位弄別墅呢。”
許豪強笑呵呵看著新沙發:
“沒用。弄大了,你說僱個人收拾吧,咱都貧下中農出身,瞧著彆扭。
不僱人,太大的房子,你嬸子收拾挨累。
其實人一輩子,有多少錢能咋的?天天吃的不還是大米白麵?睡覺也就那麼寬,何必花錢受罪?”
畢月嘿嘿笑,否定道:“真夠沒追求的了。不琢磨琢磨孩子?”
“丫頭,還別說,你真得跟叔學。你瞧著吧,開春一過,我把你嬸子一接過來,我家那小子就給他扔出去。
要做生意,行啊,給老子打欠條,借他點兒啟動資金。還我時得給利息,還甭借我光。
要念書也隨他。
總之,自個兒折騰去,你要生男娃娃,不要慈母心,孩子撲騰起來才成才。”
……
之後的日子,畢月也不能亂走了。
梁笑笑那個小小實習老師,送走了考完期末試的小學生們,她又跑去看了兩天梁浩宇,然後就開始跑畢家。
私下裡抱怨畢鐵林眼裡只有錢沒有她,明面兒也抱怨,只不過是抱怨畢月不理她。
口頭禪就像個小怨婦似的指責:“你變了。”
弄的畢月提早善解人意,早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