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鋒嗤笑了一聲,沒回身,他挨抽的還少嗎?
就那麼背轉身給他父親看。
正在楚鴻天要繼續罵時,午夜的鐘聲噹的一聲敲響,他看了一眼時間,深唿吸,強壓下一肚子火氣,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才語氣相對平靜道:
“你媽現在的身體情況……你知道了吧?”
看到兒子倔強的不言不語,楚鴻天嘆了口氣:
“你媽她這麼大歲數了,這回必須得好好養養。
不能見風,她還有心臟病。惦記你,天天哭。你就不能回去瞅瞅?
她給你打了多少回電話了?你自己說,你還敢接起就掛!
怎麼著?你這是不認我們了?
那我問你,惹禍頭子是誰?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罪魁禍首應該是你。
我告訴你,小鋒,你怨父母,怨這個怨那個,怨不著。
她們再有錯,你姐被你奶奶拿柺杖給打了,又跪了半天,一瘸一拐走的,你媽也當著畢家人面前道歉了,還怎麼著?還想讓她們怎麼著?
你不知道你母親一輩子要臉面?為了你,她什麼都不顧了,那天她什麼樣!
咱家該盡力彌補的,也就這些了,你倒是說說看,你還有什麼不滿?還想讓我和你母親怎麼著?”
楚鴻天每說一句,楚亦鋒心頭的怒火更甚一層。不但沒有聽進去,相反倒是越聽越氣盛。
然而當父親的,卻根本不瞭解他兒子,還以為往心裡去了呢。
楚鴻天想著自己這回的解決方式是當面教子背後教妻,他也有他的無奈,認為楚亦鋒鬧情緒是捱打丟臉了,他不也沒招了嗎?
繼續道:
“楚亦鋒啊楚亦鋒,而立之年了,出現問題解決問題,解決不了慢慢商量來,你這算什麼態度?態度不端正。
你人在京都不回,你過年過節不回,你母親生病出院,你作為當兒子的,就打算這麼傷你母親的心?
你也要當父親了,自己想想,當你為兒女考慮的多,一時想茬了,做了錯事兒,父母真就那麼該死嗎?出發點,她是為了你。
人家現在不嫁你了,先從自身找找原因,怨氣跟我們撒,你就有怨父母的能耐?出息。”
楚亦鋒臉色僵硬,聲音清冷:“您教訓完了?能走了吧?”
說完,再不給他父親教訓的機會,進了衛生間刷牙。
“你?!”
楚鴻天被兒子的態度氣的手指頭直打哆嗦,揍的輕,揍的輕啊。他兒子是個大活驢,蠻橫不講理。
楚亦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鏡子裡的他,能看出來心裡正糾結擰巴的恨不得砸碎一切,腦子瞬間插在水池子裡。
氣憤的想著:一個個的,都說他們的道理。
父母攪合完了,反過來罵他不孝。先用親情為你好破壞,現在又用親情綁架讓他回家,想什麼呢!
而畢月,說不要他就不要他,讓他別騷擾。他就給她半月假,不騷擾?她說的算嗎?
一個個的,都想做他的主。他有他的規矩,誰也甭想擺弄。
衛生間外的楚鴻天也在同一時間,嚴厲斥道:
“痛快給我去報到。你這次回來是借調,不是休假。你還有任務,拿著津貼,乾點兒正經事兒。兒女情長的事兒先放一邊,這是政治任務,不得馬虎!”
鏡子裡半身水的楚亦鋒,眼神中馬上露出不可置信,政治任務?
……
京都軍區作戰部會議室,葉伯煊剛剛散會,而一身軍裝的楚亦鋒已在外等候多時。
“報告。”
“進來。”
葉伯煊用著犀利的目光掃了眼楚亦鋒,他站起身,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早已涼透的茶水:
“楚亦鋒,你以為這次借調是什麼?你以為真是因為你父親,我才給你調回來?你拿個破病例,一而再再而三延遲報到,你當我這是什麼地方?”
楚亦鋒抿了抿乾乾的唇,低頭不語,沒解釋他胳膊反反覆覆化膿,沒說他和軍輝打架臉上掛彩不能見人。並且,之前他真以為借調是藉口,是休假,是他爹不捨得用他假期,省下來得生娃關鍵時刻用的。
葉伯煊懶得繼續訓斥,強壓下怒氣,回身不是好氣的將一個鐵質資料夾扔在了會議桌上,沒廢話,馬上佈置任務道:
“這次給你借調回來,是因為馬上要召開的國際軍事論壇。
第一類常規兵部隊代表,第二類預備役和民兵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