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鋒找到了他能投入喝酒的理由了,今晚他發揮超長,喝的還挺多,五瓶仍意識非常清醒。
畢月睡的迷迷糊糊的,似夢也似真的,好像聽到開門聲了,但怎麼沒人出聲呢,眼睛還一睜一閉就試圖看下時間,都後半夜兩點了。
這幾天赤誠相見光溜溜睡慣了,等她披上睡衣鳥悄走出去,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殘餘的睡意也立刻消失不見。
楚亦鋒正在臺燈下,將寶寶們冬天出生會用到的六套毛衫毛褲拆了疊,疊了拆,一樣又一樣很認真地擺弄。
甚至都沒發現她正在門邊看著呢。
畢月偷著退了回去,她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偷偷哭。她打算哭完堅強起來。
也真哭出能量了。
楚亦鋒上火車前,孩子們像是故意的,終於給他們爸爸表演了翻跟頭。
而上次走的毫不拖泥帶水的楚亦鋒,摸著畢月的肚子感受那一跳一跳,他的眼圈兒倒瞬間紅了。
畢月歪頭看天看地看擁擠上車的隊伍,就是沒看楚亦鋒,還假裝沒看到過楚亦鋒眼圈兒紅。
“我會改掉不打電話這毛病,兩天不打,三天早早,晚上九點記得接。”
楚亦鋒極快地摟了下畢月,平靜說完,轉身拎起皮包就走,再沒回頭。
哐當哐當火車的輪子動了。
長長的站臺,漫長的等待;
長長的列車,載著短暫的愛。
第六零八章 奠基
迷濛的雨霧中:
幾十個花籃堆滿現場。
八臺禮炮車齊刷刷昂揚的立在那裡。
荒地的周圍馳騁著兩臺大貨車,此時工人們正幫忙配合司機往下搬鐵柵欄。
劉豐和身上的衣服被雨澆的有些潮,手握大喇叭嗓子還喊啞了,東西南北四面跑動喊話,告訴柵欄要怎麼圍起,擴充多大面積。
而這些印有月亮灣大酒店字樣的鐵柵欄,是天天國際送給畢月的慶禮。
聘用副總唐愛華,一身西裝卻顧不上形象,蹲下站起,站起蹲下,頭髮微溼,在帶著兩個工程師手下,做最後的勘測和丈量。
道邊一字排開停滿了各式車輛。
簡易的四間工房前也站滿了人,很多人沒在屋裡待著,嫌悶,都撐起自帶的雨傘站在外面等待吉時。
家人能來的都來了,包括楚家那頭僅有一面之緣的小嬸兒張靜安。
而沒給楚亦鋒撐場的楚鴻天,他卻一改往常,今天本人雖沒來,但派來了身邊第一大秘。
這是畢月始料未及的。
而她此時帶著畢成,正打著雨傘和車上下來的領導一一握手感謝,又發生了更讓她出乎意料的事兒。
劉大鵬帶著一個舉話筒、一個扛攝像機的兩名同志也下車了。
“劉老闆,什麼意思?”
劉大鵬看著不遠處在雨中接受採訪的陳副市長,他和畢月小聲笑談道:
“給這個工程穿上一件保護衣,坐實是政府大力支援的專案。這樣最起碼,一些不長眼的能繞著咱這走。我就是有事兒忙,你這也出不了大亂子。”
畢月笑了:“謝謝。”
劉大鵬大咧咧回道:“瘋子不在,應該的。”說完,又遙遙一指。
畢月順著他手的方向看過去,不同於在場各位老闆的私家車。
公路上駛過來的有吉普,有202,有桑塔納,有掛軍牌有掛警牌的。
幾臺車車門大開,還有人邊下車邊整理襯衣,大概是剛在車裡現換下制服。
而這些人,畢月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但她明白,來的這些都是楚亦鋒的兄弟們。
楚亦清眼神複雜,站在畢月的身後方望著這一切。弟弟回來是那樣的形式衝進醫院,走時又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唉。”嘆息聲消失在這片空地上。
而離她不遠處,王建安也在側頭看著她。
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樣,楚總要是不“大駕光臨”某一場合,如果沒有一個契機點,他這個小處長是根本不會和楚亦清“偶遇”的。
連找個見面的理由都找不到。當然了,除了孩子,而他不想用。
比從前清瘦的王建安站的更直流了。她奔自己來了,恐怕理由就是孩子。
她從不躲躲藏藏,向來認識就會說話,不認識眼風都不會掃一眼。他是她的丈夫,丈夫……
“王建安,童童這幾天好不好?”
王建安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