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了點兒,年齡這塊和他家大妮不匹配。
從出了病房後,這個年輕人就把該說的都說了,畢鐵剛也才鬧明白畢月到底是咋認識面前的軍人的。
原來閨女就是給這家人的孩子當的老師啊。
往前倒倒,刨除鐵林那塊,那他們家還真挺借力楚家人的。
要不是有人家那幾十塊錢,他閨女兒子恐怕連早飯攤子都支不起來。更不用說後面去外國倒貨了。
畢鐵剛始終挺直腰板,看起來是一副不想多言的架勢。
說心裡話,他不是不滿意,就是冷不丁聽到這些,心裡不得勁兒。
心裡老有一個念想:
孩子是不是還太小?說這些是不是還太早?
雖說擱他們農村老家,像他家大妮這樣歲數的大姑娘,也基本都在這個歲數定下了婆家,或者議親完也就嫁了。
可他家閨女,那是大學生啊!
有擔憂,有說不上的滋味兒。
畢鐵剛一面兒尋思著畢月的歲數談這些也算可以,不是不行,一面兒又咋咂摸嘴咋不對心思。
要讓他具體說出到底是咋個意思,他除了被冷不丁的唬了一跳外,能說出來太意外,其他再說不出來。
“咳!”畢鐵剛乾咳了一聲,他雙手背在身後,開口之前又想起那飯盒開啟熱氣騰騰的粥,長嘆一口氣,終於和楚亦鋒之間有了實質性的互動,問道:
“你家哥幾個?父母是幹哈的?家裡還有啥人?都說說吧。”
這話題,就跟定心丸似的,楚亦鋒表情未變,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都問這問題了,說明畢父對他挺認可。
問就答唄,他要是這問題回答完再不被女方家長滿意,那可著滿京都也沒幾個能娶得上媳婦的了!
“叔叔,我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她原來是國營長的會計,後來離廠開了個公司,嗯,就是開了三個廠子。
下面還有一個堂弟。我爺爺那輩兒就生了我父親和叔叔,叔叔在對越的戰役中犧牲了,留下一個堂弟。
堂弟算是常年住在我家,以後也會一起生活,他就是月月教的學生,他叫楚慈。”
畢鐵剛心裡驚訝的不得了,卻強撐著自個兒。
他好像聽明白了,這家人不一般。
這小楚的姐姐居然開了仨廠子!
小楚的叔叔?一家子難道都是軍人?
畢鐵剛怨自個兒心粗,又再次不著痕跡地仔細瞧了瞧楚亦鋒的穿著打扮。
假裝低頭踩菸頭,實際上是偷瞟了一眼楚亦鋒腳上的皮鞋和大衣遮蓋下露出的半截褲子。
楚亦鋒連句畢鐵剛的“嗯”之類的回答都沒得著,停頓了幾秒種後,繼續道:
“我母親在婦聯工作,是一名幹部,快退休了。”
畢鐵剛……他一個常年和土坷垃打交道的,和幹部家當親家?
楚亦鋒說話始終觀察著畢鐵剛的表情。
可此刻卻發現自己居然在關鍵時刻沒“眼力”了。
居然看不出畢父是啥意思了。
心裡有點兒含糊。
可畢父既然問了,那咱就得堂堂正正、有啥說啥。
“我父親也是一名軍人。呵呵,叔叔,我們老家也是咱東北的。”
“嗯嗯,挺好。”畢鐵剛終於回了句話,卻沒啥實質意思。還笑的挺客套。
“他在總政。職位嘛……”楚亦鋒頓了一下,想著怎麼形容呢?
“叔叔,我父親是一名將軍。”
火柴盒掉地,沒發出多大聲響,卻像是能驚醒畢鐵剛似的。
畢鐵剛瞪起眼睛,瞪起那雙還帶有紅血絲的雙眸,不可置信地盯住楚亦鋒。
“叔叔?”這一刻的楚亦鋒,終於不淡定了。
他彎腰撿起煙盒,想要遞給畢鐵剛,然而畢父卻躲閃了一下,沒接。
“你說啥?!總、總政?哪個總政?還、還將軍?”
畢父說話都不利索了,楚亦鋒尷尬地不知道該咋接話了。
結果就變成了,一直標榜自個兒很聰明的人,真就幹出了傻傻的事兒,他居然問畢鐵剛道:
“叔叔,還有哪個總政啊?”
畢鐵剛粗糙的大掌緊握門把,前一刻還挺直著腰板,這一刻變成了似乎要貓腰跑的架勢:
“那個,那個誰啊?小楚啊,叔叔謝謝你這段日子對月月和大成的幫助。真的!你這腿上還有傷,俺們這也都是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