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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家四合院裡,畢月正在做著“沒意義”的事兒,學習。
是的,對於她來講就是沒意義。
她認為她現在在學校就是浪費時間,把著個死身子,又沒有勇氣不念,怕她爹孃被她氣過去。
要是穿到這沒有家人,依照她的意思,一準兒不念了。這書啊,真是給爹孃充門面讀的。
也不怪畢月這麼想。
八十年代學習的課程,對畢月確實已經沒什麼大用了。
知識它再學無止境吧,可是對於畢月這種識時務的人來講,知識最終得用起來啊,她用不了。
說白了還是專業受限。
再過幾年,課本也不教這些了,文字方面,太有時代特色,數理方面,太過淺顯。
畢月覺得吧,要是讓她專修語言,她還是會塌下心認真學的。
可目前是,她穿過來似乎就註定以後要當老師了,但她對那一行真心不感冒。一想到對一幫青春期的孩子揮舞著教鞭……
畢月嘖了一聲,露出十分嫌棄地表情,用著鋼筆尖扎著課本。
她倆弟弟,哪個她都沒管好。教一幫,倒是能氣死她。
但是為什麼現在又要用功讀書呢?
畢月摸著下巴繼續翻書,強迫自己讀進去。
因為她有個很裝範兒的想法,那就是必須得以優異成績畢業,讓那些哇啦哇啦背後講究她的人閉嘴。哪個同學再敢背後講究她,她就打算戳人鼻子問:“咋地?你考過我啦?”
畢業也好,實習也罷,都得是個她很行的狀態。
她要讓父母老師同學都得明白,她不幹是不幹的,那是她的選擇,不是不能幹。
然而只看了半個小時,肚子就發出“咕”的一聲。
“唉,怎麼辦?是弄掉你啊?還是抽空生個你啊?”
畢月合上了鋼筆帽,起身揉著小肚子開啟了屋門,邊走還邊嘀嘀咕咕道:
“二十歲當媽,四十多歲你成家,五十歲再抱上個孫子輩兒的胖娃娃,哎呀我的媽呀。”
是人就有拖的心理,畢月也不遑多讓。
她想去藥店問問,一直沒有勇氣。
她明知道肚子裡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揣了個炸彈,她還給自己找藉口:
一個多月快倆月的時候再說吧,不行開車去附近哪個縣的醫院做個檢查,再決定要不要一刀切。
歸其原因,她就是不想盡早面對。
對未知的驚恐,她害怕。
……
“姐?姐,電話!”
這幾天畢月說要複習,所以她們幾個晚上那頓都不去飯店吃飯了。
她在家,她娘放心著呢,女孩子等同於會帶弟弟們,小保姆嘛。
畢月眯著眼睛躲著鍋,被辣椒熗的直淌眼淚:
“噢噢等會兒!我這炸辣椒油呢!”
噔噔蹬,畢晟跑了過來:
“姐,小叔的,你快著點兒,你做什麼呢?”
畢月用圍裙擦了擦手:“水煮肉片。”
“啊?”畢晟糾結咧嘴:“你故意的吧?我這臉上長大包吶。”
“我想吃。我做飯我說的算。要不你做?淨事兒!”說完就急跑兩步去了客廳接電話。
畢晟指著畢月的背影,小大人一般,學著劉雅芳的語氣指指點點道:
“語氣生硬。還嫁人呢?誰要啊?”
……
畢鐵林雖然對大柱子不是什麼好脾氣,也說了他哥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但商人嘛,哪有見到利潤撒手的。
畢鐵林左思右想,不能他哥剛接手沒幾天,他就打電話指指點點,想來想去只能從大侄女這說了,讓畢月想想辦法,最起碼離得近。
“嗯嗯,小叔,我明白。你放心吧。
小叔,我爹也是好意。恐怕是那酒錢太貴了,他思維裡誰能買那麼貴的酒喝啊?
你讓他看店,我猜他是沒打算往大了幹,只想給你守住那一攤,別賠了就行,你也得多理解他。
從鄉下來,他就一直幫我照顧飯店來著。從村裡到京都,他也沒見識過什麼。
我現在真是覺得,他們沒走丟過,還能幫我幹那麼多事兒,真的已經可以了。
不能用我們的思維去要求他們,只能潛移默化改變了。”
畢鐵林在另一頭忽然意識到,侄女脾氣秉性多少有點兒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