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太后自有主張。“你最近也該注意著身子,哀家瞧你瘦了許多。”
“兒子最近朝政繁忙,傅恆奔赴金川前線,朕身邊便是連個能重用的人都沒有,故而清減了些。”鄂爾泰辭官後鄂黨人心渙散;張廷玉雖然位居高位但也畢竟年老,張黨各自為政。為了處理這些問題,乾隆也會花費了許多心思。
“朝政的事情哀家不懂。”太后道,“今晚留在哀家這兒,哀家叫桂嬤嬤給你燉了補湯。”
“那兒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乾隆跟五阿哥的突然造訪並沒有給一家子的生活帶來什麼變化。敏寧已經學完了《論語》跟《詩經》,如今正在跟著黃師傅進行接下來的四書五經的學習。除了這些儒家經典的書籍,自然也少不得要練字,寫顏寫柳,以及聖祖康熙帝最推崇的董其昌的書法。
“格格的字不錯,只是國語的學習還得跟緊一點。”黃子瓊翻了翻敏寧交上來的功課,“格格的漢話已經學得不錯,滿語也已經會說會聽,只是這字還不夠好。不過格格年紀還小,多練習練習也就能改進了。我給格格的功課上圈了幾個字,格格回去多加練習便是。”
“多謝師傅。”敏寧讓珍珠接過黃子瓊遞回來的功課,“師傅,額娘說明兒要帶我去外祖父家給外祖父賀壽,所以明兒的學習是要暫停一天了。”
“鄂大人已經派人與我說清楚,這倒無妨。”黃子瓊又佈置了溫習的功課,才結束了這一天的課程。
敏寧讓珍珠把今天的功課先送回自己的屋子裡,自己則是帶著珊瑚、翡翠一道去了瓜爾佳氏那兒準備用膳。這具身子才五歲,針黹女紅也得滿六歲之後才正式學習,所以敏寧也沒有準備什麼賀禮,只挑了自己親手寫的賀詞以及抄寫的經文。這也是瓜爾佳氏給她看過後決定的。
“下課了?”瓜爾佳氏見敏寧帶著人過來,便笑著將她摟到身邊,“正好,針線房的人把你的冬衣都你送來了,你看看這圖案可還喜歡?”瓜爾佳氏的阿瑪哈達哈的生辰便是在十一月,所以這回送來的冬衣要是合適不必修改的話,明兒穿著正好。
大紅色的百蝶穿花圖案,玫瑰紫折枝花卉圖案以及石榴紅緙金絲雲紋圖案的旗裝各一件,外加兩件織錦鑲毛斗篷,都是大紅大紫的顏色,看著便覺得很喜慶。敏寧知道瓜爾佳氏喜歡小女孩穿著鮮豔些,拿起那件玫瑰紫的在身上比了比,道:“這件好看極了。”說罷便拐進去隔間試穿了一下。
府裡的針線姑姑繡工極好,這衣裳做得也帖服,根本不必修改。瓜爾佳氏很是滿意,笑著叫身邊的慶嬤嬤給針線上的人每人加了半吊子月錢。
“喲,小丫頭這身穿著可真好看!”說話的便是從官學下課回來的鄂福寧。十歲的男孩子正是調皮的時候,如今見面容嚴肅又寵溺妹妹的阿瑪不在,便藉機摸了摸敏寧的小腦袋,“這身可是明兒穿去叫郭羅瑪法看的?”
“你又調皮了。”瓜爾佳氏覷了鄂福寧一眼,“叫你阿瑪知道肯定是要罰你的。”
“兒子不是沒得去嘛!”鄂福寧撒嬌道,“不如額娘跟阿瑪說說,叫阿瑪給兒子請假吧。”
“哥哥都這麼大了還扯著額娘衣角撒嬌,真是羞羞臉。”敏寧趁機取笑道。
瓜爾佳氏見這兩兄妹似乎又要開戰,只好叫人先帶著敏寧下去換回原來的衣服,又對鄂福寧道:“你再這樣,仔細你阿瑪又抽你了。”鄂弼對長子期望很大,所以在教育方面對鄂福寧也是格外嚴格。
“兒子知道了,兒子只是說笑而已。”二弟病逝時鄂福寧已經記事,自然明白作為三房嫡子的自己身上揹負了自己阿瑪多大的期望。“兒子先回去換身衣裳,等一下再來跟額娘一起用膳。”
等著敏寧出來時,便已經不見了鄂福寧的蹤影。知道他是回自己院子換便服,敏寧點點頭,繼續任由瓜爾佳氏過問她的功課。
哈達哈,瓜爾佳氏,滿洲鑲藍旗人,信勇公費英東之後,如今任工部尚書。只是孝賢皇后仙逝不久,大肆慶賀生辰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哈達哈與妻子商議過後,只設了兩桌菜席,只有近親的人家才能上門飲宴。瓜爾佳氏是哈達哈唯一的女兒,敏寧又是他唯一的外孫女,自然在宴席上。
幾個爺們在花廳聊著,瓜爾佳氏則是陪著自己額娘完顏氏還有幾個妯娌在內間談家常,因著敏寧還小,所以也被完顏氏留在身邊。敏寧看似乖巧地依偎在自己外祖母身邊,實際上卻是豎起了耳朵聽八卦——這幾位女眷都聊得很投入,倒是忘了還有個小女孩在。
“聽說皇上就要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