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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完國旗——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降完國旗之後,文工團的人找了一個地方,開始準備晚上的演出。
因為人很少,算上邱玉潔都只有六個人,而且裝置什麼的也沒有——那些大型的舞臺裝置根本拿不上來——所以在甘巴拉的慰問演出一切只能從簡。
但邱玉潔要求大家要儘自己的所有努力把節目做到最好,而且,節目的數量也從原先計劃的十五個增加到了二十五個,邱玉潔自己就加了兩個,幾乎是又唱又跳又說。
甘巴拉的夜生活枯燥而無趣,除了看看戰士們帶上來的書本和雜誌,就只能看看星星聽聽風聲了,真的沒什麼樂趣。所以哪怕文工團的節目再粗糙再不完美,大家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陳北冥把他所有的節目都表演了一遍,《送戰友》、《打靶歸來》、《朋友》,除此之外還朗誦了一首詩歌以及表演了一個魔術,當然,還和王若男一起表演了《吃麵條》和《愛笑的女漢子》。
甘巴拉的戰士們都很開心,笑得合不攏嘴。
待得演出結束,時間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了。
等大家把東西收好,已經是十二點,簡單洗漱了一下,大家也就睡了,都累得不行,甘巴拉海拔太高,話說得太多或者動作太大、運動的時間稍長,大家就會氣喘吁吁,疲累到了極點。
就連陳北冥也是倒頭就睡。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半夜時分,陳北冥忽然被排長薛青叫了起來:“陳北冥,快起來,你們主任病了?”
“生病了?怎麼會?”陳北冥大吃一驚,連忙坐起。
冷青也一下驚醒:“怎麼了?主任怎麼了?”
兩個人連忙穿上衣服,跟著薛青一起小跑出去。
三個人飛快來到女兵宿舍。
其他人都已經起來。
邱玉潔還躺在床上,但狀態很不好,臉色慘白,全身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怎麼回事?”陳北冥蹲下來問王若男。
“發燒,三十九度。”
“三十九度?”陳北冥嚇了一跳。
三十九度的高燒,哪怕是在首都也覺得比較嚴重了,在甘巴拉這種地方那就更加可怕,一個不小心疾病就會迅速發展。
甘巴拉時不時就會有戰士犧牲,不是遭到敵人襲擊,而是遇到了疾病,比如感冒發燒之類,一個不好就會發展成肺水腫。
“必須立即下山。”陳北冥心中很快做出了決斷。
但還不等他把這句話說出來,連長就小跑進來了:“人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現在就送邱玉潔主任下山。”
此刻是凌晨三點左右,雖然天上掛著月亮,但對於在甘巴拉這種地方行走,光線還是很昏暗。
這個時候下山非常危險,山高路陡,而且路面又還結冰,又溼又滑!
但如果不下山,邱玉潔又有生命危險。
所以,大家沒有選擇。
“我跟你們一起去。”陳北冥立即做出決定。
“你?”連長愣了愣。
“連長,我身體很好,而且也有雪山攀登經驗,另外,我跟她也比較熟,有什麼也好有一個商量的地方。”陳北冥道。
連長猶豫了一下,很快做出決定:“好,那你跟我們一起下山。”
“我也跟你們去。”冷青連忙道。
“不行!”陳北冥和連長一起拒絕。
冷青的身體素質雖然也很好,但跟甘巴拉的戰士一比,差一大截,白天慢慢的下山也還可以,但晚上絕對不行。
大家很快準備就緒,四個戰士用擔架抬著邱玉潔下山,連長在前面探路,陳北冥斷後。
道路又溼又滑,十分難行,再加上海拔又很高的緣故,所以才走了一會兒,大家就氣喘吁吁了。
連長和陳北冥立即換上,薛青和另外一個戰士休息。
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大家卻才走了兩百多米。
速度很慢。
“冷!好冷!”擔架上的邱玉潔一邊瑟瑟發抖一邊說著胡話。
“停一下。”陳北冥喊了一聲。
大家於是慢了下來,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把擔架放了下來。陳北冥伸手摸了摸邱玉潔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剛才出門的時候,她的全身冷冰冰的,但此刻卻又燙得像個火球。
此刻,她的體溫只怕已經到四十度了。
“她怎麼樣了?”連長湊上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