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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架上的人是趙冬春。
雖然何九皋的人對其進行了一些遮掩,使他粗略一看還真像一個生病了的保鏢。
但對於陳北冥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還是一眼就看穿了,更何況他和趙冬春朝夕相處了差不多一年,怎麼可能沒有發現?
趙冬春已經昏迷,不知是被打昏了還是被怎麼對待了,沒有一點兒意識。
看到趙冬春的第一眼,陳北冥的心中就咯噔一下。
什麼意思?何九皋這是什麼意思?叫他把趙冬春送到醫院?是在考驗他?還是隻是把他當成了一顆棋子加以利用?或者是趙冬春真的出了問題,真的已經到了必須要到醫院進行搶救的地步?
一時之間,陳北冥的心裡七上八下,擔憂,緊張,恐懼,後怕,不知所措,種種種種的的情緒一下湧上了心頭。
更要命的是他還不能有任何表現!
這樣的壓力,實話實說陳北冥從來沒有經歷過,無論是他在利劍突擊隊還是他在地球上的特種部隊服役時,都沒有經歷,太挑戰他的能力了。
還好他畢竟兩世為人,而且還有系統在身,無論是經驗還是能力都不是何九皋可以想象的。
所以經歷了最初那一兩秒的天崩地裂後,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九爺,你要我把他送哪一個醫院?”陳北冥看了趙冬春一眼,立即收回目光看向何九皋。
他看趙冬春的眼神就像那是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
“首都大學附屬醫院吧,那兒有我的一個老朋友,你到那兒,他就會過來找你。”何九皋一直注視著陳北冥的眼睛,此刻,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笑著回答。
陳北冥突然明白何九皋為什麼要送那輛車給他了。
那輛猛禽就是何九皋的標識啊,開著那輛車其實就跟大聲對著別人嚷嚷我就是何九皋一樣。
這頭老狐狸!
陳北冥暗暗罵了一聲。
但此刻,他只能老老實實的照著何九皋說的去做。
兩分鐘後,陳北冥坐上那輛猛禽,趙冬春則被安排在了後排座椅上,那個護士坐在他旁邊扶著他。
陳北冥上車的時候動作不快,悠悠的,坐上車後,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親自問了何九皋好幾個關於駕駛這輛車的專業問題,其中還這裡摸摸那裡看看——他的目的就是想弄明白這個車裡有沒有其他東西,比如監控和監聽裝置之類,還好,暫時沒有發現。
“九爺,那我就先走了。”陳北冥和何九皋告別,然後又和何玲揮了揮手,何玲做了一個電話聯絡的手勢,然後朝他揮了揮手。
猛禽緩緩開出小區,安靜行駛了十公里不到,汽車進入了首都市區。
一切不出陳北冥所料,猛禽才從鳳凰山小區開出來,暗中就有人盯上了。
但看不出來是什麼身份。
陳北冥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坐在後排的護士,她閉著眼睛,閉目養神的樣子,趙冬春還在昏迷,軟軟的靠在那個護士的肩膀上。
“我們的人也應該一直在盯著我吧?”陳北冥暗暗思忖。
之前趙剛和他商量行動方案的時候就一再交代,他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保護他的安全,隨時和他聯絡。
此刻,他已經離開鳳凰山小區好一會兒了,想來,那些人一定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的車開得並不快,為的就是儘可能的拖延時間,而且儘可能往人多的地方走,但也不敢太慢,怕露出破綻。
進入市區不一會兒,陳北冥忽然聽得嘟的汽車喇叭聲,稍微有點長,三秒。
“是我們的人。”陳北冥心中一跳。
但他並不忙著扭頭去看,他看了看後視鏡,果然,那個護士機警的睜開了眼睛。
嘟嘟嘟!
汽車喇叭再次響了起來,隨後,一個人探出頭來朝前面的一輛車罵:“操你媽-逼的,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啊!”
陳北冥知道,暗中接應他的人並不只有一個,應該是至少兩組,交替工作。
此刻,那兩輛車估計應該都是他們的人,正在故意製造事端吸引他的注意。
陳北冥不動聲色的繼續駕車,但只要車一停止,他左手的中指就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敲打了起來。
他敲打的是這個世界的一種電碼,有點類似莫爾斯碼。
“蠍子在車裡!蠍子在車裡!”
他一遍又一遍的敲打。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