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冥自然也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異樣,但他並不緊張,他笑了笑,接著劉毅的話道:“劉毅老師的一些話我可能不太贊同,詩歌的語言其實只是詩歌裡很小的一個部分,他的作用是為了表達,所以只要能把我們想要表達的表達清楚了,詩歌的語言是樸素還是華麗,都不重要,況且,有的詩歌需要華麗的語言鋪陳,而有的詩作,只需要簡簡單單的詞語。
《斷章》這首短詩,我其實也可以用一些華麗的辭藻,但我覺得其實還是這樣簡單質樸的句子最為美妙,所以剛才劉毅老師的批評我不太接受,我不是沒有華麗的辭藻,而是我認為這四個詩作,都只需要簡單質樸的語言,我們寫詩,不需要為了華麗而華麗。”
劉毅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本來只是想批評陳北冥幾句,過一過嘴癮,可是此刻,他萬萬沒有想到陳北冥竟然如此反應?
這不是直接打臉嗎?
他剛才說人家陳北冥應該加強一下語言的學習和運用,人家一下就反擊說我不是不會用,我只是不屑於用。
好!很好!
這可是你自找的!
劉毅暗暗咬了咬牙,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道:“哦,看來是我錯怪小山老師了,不過既然小山老師都說自己也能寫語言優美的詩作,那何不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寫一首,也給大家開開眼界?”
跟劉毅一起來的幾個作家相互望了望,一起叫了起來。
“嗯,這個提議不錯。”
“呵呵,小山老師,那你就給我們大家展現一下你的優美句子吧?”
“是啊是啊,也讓我們今天現場感受一下小山老師的才華!”
陳北冥笑了笑:“好,那就劉毅老師出題吧!”
劉毅聽了,心中哈哈哈大笑:“陳北冥啊陳北冥,你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片刻,劉毅站了起來,朝下望了望。
樓下,一條狹長的小巷靜靜的從南到北延伸著,巷子裡,一個女孩打著一把傘,安靜行走。
“小山老師,那就以小巷為題吧,要是可以,詩裡最好出現打著傘的女孩這個畫面。”劉毅笑了笑。
劉毅的話一落,現場的人全都一怔。
“小巷?裡面最好還出現打著傘的女孩?這......這要求也太高了吧?”
“你能寫這樣的詩嗎?”有人扭頭,問身邊的同伴。
“難!”同伴搖頭,“小巷這個主題本身就很難延伸!”
“如果硬要拼湊,也許能寫一首,但條件太苛刻,基本不可能出精品!”有人低聲的道。
“這種詩,也許只有王宏達老先生能完成!”
“嗯,這倒是,不過王宏達老先生也不可能做到劉毅說的那些,這可是即興詩歌,沒太多時間考慮,而且,更要命的是還有幾個限制,而且王宏達老先生的詩,語言是粗狂豪放的型別,也不細膩優美。”
大家相互看了看,都暗暗搖頭。
現場的這麼多詩人,沒有人能完成劉毅的要求。
整個夏國的詩人,也只怕沒有幾個能做到。
“這個劉毅心太黑了,出這麼難的題,這不是故意刁難嗎?”
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了陳北冥。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陳北冥卻一點兒也不驚慌,他反而很平靜,他只是站了起來,環抱雙手走了幾圈,沉吟思索,片刻,他抬起頭:“有了,我這首詩的名字,叫做《雨巷》
撐著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著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陳北冥吟誦的這首是戴望舒的經典詩作《雨巷》,這一首詩,上過高中的人都知道,無需多言。
吟誦完畢,陳北冥轉過身,笑著看向劉毅:“劉毅老師,這首詩的語言達到你說的那種標準了嗎?”
但劉毅已經不會說話了!
他能說什麼?
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已經沒有臉說了!
非但他無話可說,現場的所有人,馬有為,楊婷,總政的作家和詩人,其他地方的詩人,全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