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秦舞陽對她的真心能維持多久?
一年之後,秦舞陽是不是還能以同樣的熱情對她?
一年後,秦舞陽回到了芝加哥。
他在臺灣渾渾噩噩地打了一年球,上半年幾乎處於蟄伏狀態,直到下半年,才回復初到臺灣時的球技水準,合約一結束,他不再與銀虎隊續約,即收拾行李返回芝加哥。
這一年中,他去過香港三次,每一次都花了相當長的時間尋找頌憐,只要有點蛛絲馬跡他都不放過,但是卻再也沒有見過、沒有聽過她的訊息,頌憐躲他躲得非常明顯,他迷惑,卻找不出原因來──
她情願當一隻把頭埋進沙堆裡的鴕鳥,也不願意當一隻開屏的驕傲孔雀。
一年了,頌憐帶給他的記憶猶新,深刻動人,他下意識地等,等著這個真正相愛不到五天的情人,什麼時候才能從他的記憶中淡去?
剛回芝加哥,佩姬蘇對秦舞陽的熱情不減,秦爺爺擔心老是投懷送抱的佩姬蘇總有一天會得逞,緊張得每天逼問秦舞陽搜尋頌憐的結果,秦舞陽已經被爺爺催得煩不勝煩了。
直到有一天,爺爺的疲勞轟炸突然停止,秦舞陽正慶幸自己的耳朵可以安靜一段時間了。
一個星期六的傍晚,秦舞陽剛打球回來,看見爺爺盛裝打扮坐在客廳裡,他打完招呼,隨口問:“晚上有事嗎?穿得這麼隆重。”
“今晚唐人街有一場華人舞蹈團的表演,聽說很精采,跳的是敦煌舞……”秦爺爺興高采烈地說。
聽見“敦煌舞”三個字,秦舞陽的心震動了一下,又想起單頌憐來,所有和她的記憶全部鮮活了起來。
他呆了許久,才意識到爺爺怪異的注視,他笑了笑說:“我開車送你去吧。”
他拿起車鑰匙,到車庫把車子倒出來。
平時,爺爺的話很多,總會東拉西扯地和他聊天,但是,爺爺今天一路上都出奇的安靜,他沒想得太多,只專心回想著頌憐可愛燦爛的笑臉,即使過了一年,她美麗的笑容在他記憶中始終明晰。
到了唐人街藝術廳門口,秦舞陽停好車,有意無意瞟了一眼櫥窗,陡然間怔住了,櫥窗前貼著的一個人名映入他眼中──單頌憐!
他渾身蒸騰、兩眼發亮,猛然回頭,看見爺爺笑嘻嘻地望著他,諧謔地說:“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去呀?”
“你……早就知道了?”他驚疑地。
爺爺呵呵一笑,氣定神閒地說:“我可是到處託人打聽,沒有我的幫忙,你這個沒神經的人看要怎麼找得到她?自己看著辦吧,我可要進去了。”
秦舞陽眼看著爺爺走進藝術廳,立刻回過神來,焦急地到處找停車場,終於把車停好之後,飛也似地朝藝術廳拔足狂奔。
他緊張得聽見自己的心臟狂跳,奔得胸口因為喘氣而幾乎炸開來,他直接衝進後臺,四處梭巡著,企圖從數十名衣袂飄飄的美麗舞者中找出頌憐。
一個美少年走向他,帶著笑意問他:“你找哪一位?”
秦舞陽仔細看著這張畫著濃妝的臉,急著問:“請問單頌憐在哪裡?”
“噢,她正準備上場,我帶你進去找她。”美少年意態閒閒地領著他,轉過一個彎道,朝前一指。“她在簾幕旁邊,看見了嗎?”
秦舞陽看見身穿一襲雪白紗衣的頌憐,偏綰著一個鬆鬆的髮髻,涓塵不染,純雅得像朵亭亭的雪白荷花,他遲疑地不敢相信──
才一年的時間,頌憐竟變得如此光采煥發,鮮麗奪目。
頌憐偏過頭,看見了他,眼中霎時閃露出光采來,她像從天降下的仙女,飛撲進他的懷裡,驚喜地叫出聲。“你終於來了──”
秦舞陽如墜五里霧中,原想責怪她的逃避,現在反倒被她責怪自己姍姍來遲。
“為什麼躲我?為什麼不通知一聲就搬家?”他用盡全力擁住她,啞聲說。
她抬頭看他,唇邊露出一抹可愛的笑容。“我要讓你認識一個全新的我呀,不能老靠你的資助過日子,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我怕帶給你不好的影響,也怕你爺爺及家人不能接受,所以我用一年的時間來漂白自己,你看看現在的我,是不是已經有很大的不同了呢?”
“你的確變了,變得很亮麗,也很有自信。”他深深望著她,微笑著說。
“過了一年的時間,你是不是還一樣愛我?”她仰頭,認真地問。
“當然!”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目光深情地纏繞著她,低聲說:“可是想你一年的感覺未免太辛苦了,如果這是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