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十歲的樣子,面容平常,身著一聲平常的青色衣裳,是平日裡在街上見了絕不會被人注意的角色。
男人顯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朝張煥微微一笑,轉頭對張老太爺說道:“這便是大少爺了吧?一別經年,竟已長成這般氣度不凡的男子了。”言語間,盡是感慨。看著張煥的眼神,也充滿了欣賞肯定。
“是,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孫子。”張老太爺說著,超張煥招了招說道:“宇達啊,還不快來拜見你孫世伯?”
張煥聞言,心下一驚,趕忙朝那人行禮道:“小侄宇達,拜見孫世伯。”
他早前便聽祖父提起過,父親在京城有一至交,喚名孫萬。這孫萬出身河西孫家,隨算不得上什麼名門世家,卻也是書香門第。當時,他同父親於進京趕考時相識,兩人志趣相投,一拍即合,成為至交。後來,父親高中外派,而孫萬卻留在了京城。再後來,孫萬便入了東宮,成了太子的門客。
“唉!太爺說笑了,大少爺器宇軒昂,一表人才,何來不成器一說!”孫萬擺擺手,又看了看張煥,“所謂虎父無犬子,宇達頗有當年茂林兄的風範。”
“呵呵……孫大人謬讚了。”張老太爺搖了搖頭,說道。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如何也藏不了。
“老太爺您還叫我什麼孫大人,您是茂林兄的父親,亦是我的長輩。您這聲大人,啟壽可擔不起。”孫萬聞言忙擺手道,“當年我進京趕考,丟了盤纏,若不是您和茂林兄,我怕早就餓死了。您現在如此……真是折煞我也。”
“好好好,那我便同之前一般,喚你一聲啟壽。”張老太爺聞言笑著點點頭,沒有堅持。
“謝太爺成全。”孫萬聞言,朝張老太爺作了一揖。轉頭又看見了張煥,他略微一遲疑,開口問道:“宇達現在也二十有四了,不知可有出仕的打算?”
張老太爺聞言一挑眉,看著孫萬的眼神裡帶了些疑問。
孫萬於他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像是肯定了張老太爺的猜測。
“啟壽啊……”張老太爺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你我之間無需隱瞞,你的心意我自是知曉,只是這宇達的性子……唉,再等等吧。”
聞言,孫萬也不堅持,知道點頭笑道:“也好,他跟在您老身邊,承歡膝下也不錯。”說著話鋒一轉,“我見宇達剛剛形色匆忙……”
“哦,年前凌陽侯府相請,宇達便入了侯府教導侯府公子。”張老太爺解釋道,“承蒙侯爺不棄,不然以宇達的資質,現下收弟子還是太早了些。”
“凌陽侯府?”孫萬挑眉問道,有些驚異,“侯府世子不是早就過了請夫子的年紀麼?”
“是二公子,凌瑞。”張煥說著,笑了起來,“那孩子才思敏捷,天資倒也不差。”
“哦,原來是凌陽候府二公子啊……”孫萬恍然道,轉頭一想又驚異道:“只是,二公子身到底是庶出,張家是凌陽望族,這……”
“雖是庶出,但是他的生母二夫人卻是……”張老太爺說著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況且,凌陽侯府早在五年之前便失了主母,以二夫人的家世,若是有心,倒也不難。”
“這……也是。”孫萬聽了,雖點頭稱是,眼中卻隱隱有擔憂之色,看著祖孫兩人的欲言又止。
“啟壽你有話不妨直說。”張老太醫見狀,看了張煥一眼,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急忙問道。
“丞相自年前叛亂開始便病了,開始還好,最近竟是連早朝也不曾露面了。”孫萬說著嘆了一口氣,頗有些感慨,“況且,近日丞相家嫡長子也病了,現在整個丞相府焦頭爛額……”
“哦?丞相嫡子?”長老太爺一挑眉,問道,“卻不知何病?竟讓丞相府也如此頭疼?”
“說了生病,但是我看太子言語間透露的意思卻是……中毒。”孫萬說著,停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太醫院的太醫都不知道去過幾次了,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愁眉苦臉,怕是……”說著,搖了搖頭。
張老太爺沒有做聲,張煥卻是急了,他抬頭看了一眼孫萬,轉頭便同喚道:“祖父!這……”
張老太爺轉頭看了張煥一眼,示意他噤聲。
張煥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下去。
“不過想來也無大礙,丞相府根基深厚,想來必是留有後手的。”孫萬見狀出聲安慰道,他看著張煥笑著說:“那二公子雖是庶子,但到底是侯府的公子,況且如你所說,天資聰穎,將來的前途,怕也是不可限量。你且放寬心,好好教導於他便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