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開始搬,一直搬到凌晨,用所有的錢買了通行證件,躲躲閃閃尋盎格魯的莊園。
那時在好不容易坐上通往鄉村的公交時,我被警車給逮住了,要求出示移民證,身份證明,差點被警車帶走。”
他頓了頓,整張側臉陷在回憶裡:“伊麗莎白幫了我,說我是來探親的,她的弟弟。於是我逃過了這一劫,與她一起坐著公交到達了鄉村,她幫我找盎格魯的莊園,並在莊園門口的那間小教堂禱告,說她每週會來這禱告一次,與神父談心。
而如果當時不是她幫我,我也見不到盎格魯,不會被盎格魯收留。記得盎格魯領我進門後,當聽說我是他的兒子,嚇了一大跳,他細細打量了我良久,什麼話也沒有說,讓傭人給我準備房間安置。
就這樣,我跟盎格魯成了朋友。
他給我調養身體,用很大的物力財力為我補了一個腎臟,讓我改名丹尼斯,讀皇家學院,受最好的教育……幾年後,我加入特種精英部隊受訓,在美國被人陷害,便很少回來。
而我被人陷害後,敖宸風風光光升職,上任不多久,就突然辭職回國了。所以五年前我一直在國內,可能是在國外逃亡太累,抑或是這裡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大江南北的跑,做過海軍出海,臨時飛行員,救生員,偶爾回來H市轉轉,看看埃弗森和大生地產的股在大盤上的升降。得知敖宸與裴家大小姐要結婚了,敖家老太太等著要抱重孫子;沈斯年那混蛋依然是一屁股債,從地下錢莊拿錢,從老太太那搶錢,衣裝鮮亮的賭,與高官賭,與達貴賭,早偷偷把母親的那家精品店賭出去了;母親敖雪蓮則依舊被矇在鼓裡,一直以為當年我是自願去找盎格魯的,以我這個兒子為傲……”
“所以你的報復計劃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如雪平靜說道,扭頭看著廷軒沉痛的側臉,“當你被當做叛徒四處逃亡時,敖宸卻新婚燕爾,事業上順風順水。當年迫害你的敖家人,卻一個也沒有得到該有的報應,老太太和沈斯年還活的好好的,一個等著抱重孫,一個等著分家產。”
“呵。”廷軒輕輕一笑,將身子翻過來,與她面貼面,專注深沉盯著她:“原來在你心中,我成了這樣的人。不錯,當我得知敖宸有了老婆,老婆卻不是裴大小姐時,我確實蠻好奇的。於是我加了你的msn,關注了你的日記,才知道你在敖家的悲慘。那個時候我就是想帶你走的,帶你脫離苦海,與我一樣環遊世界,把心放開。
這應該算不上報復敖宸吧,因為當年即使我不帶你走,他也會選擇相愛多年的裴雲姿,繼續左擁右抱,兩個都愛。如雪,你不是我報復敖家的工具,而是我想要愛的女人。我不一定非要敖氏董事這個位子,我要的是我們以後的尊嚴。因為只有讓姓敖的一家人不再囂張,我們才有明天。”
他伸出手來,想來觸碰她,卻讓她下意識躲開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髒,往後退了退,沒有再直視他深情的雙眸。轉而披衣下床,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涼風月色,難以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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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軒窸窸窣窣從床上起來,走到她身後抱著她:“怎麼了?今天嘯嘯乖嗎?”他想吻她修長的頸子,但讓她避開了。她推開了他,走到浴室沖澡,把門緊緊鎖上。
他的眸色黯淡下來,走回床上躺著,點燃了一支菸。
第二天早上,他擁著一身淡漠的她走到敖家一樓大廳,一雙俊目傲氣逼人睨著廳裡的眾人。“媽,您要跟我一起搬出去嗎?”他笑問一臉憔悴的敖雪蓮,抬眸對旁邊的二人頷了頷首,對敖世政和鄭淑貞還算禮貌客氣。
“廷軒,不要解散埃弗森,敖氏銀行是你太爺爺一手創辦的基業……”敖世政在這時站起身,有些哀求的對廷軒出聲道,眉頭緊皺,人在一夜之間也蒼老了許多,“當年你奶奶換掉你和敖宸的事,我和淑貞也不知道。如果知道,是一定不會答應換的。”
“大哥,孩子已經換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敖雪蓮出聲打斷他,亦是臉孔憔悴,嘴唇發白,一夜沒睡。她用手拂了拂捲髮,身子還坐在原地,正考慮要不要跟廷軒一起搬出去,又啐道:“媽的心裡永遠只有大哥和大哥一家,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想怎麼利用就怎麼利用。”
廷軒也一直盯著她的臉,掀唇笑道:“誰說要解散埃弗森!那麼有前景的銀行解散了多可惜,我還想著讓它衝上世界富豪榜的前十名風光風光呢!”這話是對敖世政說的,俊臉上掛著半真半假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