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黯然,說了聲等等,走到她面前,“現在在法律上,我還是沈家的人,沈斯年的兒子,而我們的財產分配和子女撫養問題,也是按國內法律來判的,所以我們現在得回敖家一趟。”
“沈斯年已經卷著那十億款項逃到國外了,你狀告他的‘黑市出售活人器官’的罪名沒法成立,也抓不到人。”如雪冷冷提醒他,拒絕與他一同前往敖家。
“這個沒事,沈斯年逃到哪我捉到哪,他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現在只不過讓他多苟活幾天。”廷軒劍眉斜挑,薄如刀鋒的唇一勾,陰狠笑起來,一把抓了她的手堅持要一起回敖家。
於是二十幾分鍾後,她被廷軒強制性帶到了敖家。閒暇在家的敖雪蓮見到他們出現,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廷軒,你這是做什麼?快走,趁他們敖家父子還沒回來,帶如雪離開吧。”
廷軒知道養母心疼她,笑了笑,把緊摟著的如雪放了開,一雙漂亮藍眸四處打量敖家大客廳,嘴角微微向上翹,顯得非常冷硬。
“媽,您在這裡住的舒適嗎?我小時候這個大客廳是這樣,現在幾十年了,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而這裡的人,也一點沒有變。”
他犀利的目光掃了四周一圈,轉回敖雪蓮焦急的臉上,輕輕的笑:“二十幾年前,我是被趕出去的,現在您依然要用這樣見不人的方式把我送走。我沈廷軒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害怕見他們敖家人?”
敖雪蓮一時語塞,啞口無言望著這個兒子。其實自從廷軒十一歲被送到英國後,她便很少再見這個兒子,只是以兒子成為英國貴族而感到驕傲自豪,四處炫耀,補回年輕時候受到的那些氣,而與敖宸吵吵鬧鬧的日子則居多。於是吵著吵著,便吵成了習慣,一天不與敖宸吵嘴,心裡還不舒坦。
最近得知敖宸是她兒子,她心裡感覺怪怪的,如同被一道晴空霹靂劈在了心底。但漸漸的,看著老太太疼敖宸,疼敖宸一家,她的心裡又莫名的歡喜。
反正這種轉變很奇怪,當不曾得知敖宸是她兒子時,她就看不慣這小子,就喜歡與他對著幹。但得知是她兒子,她忽然怎麼看怎麼順眼,而且越看越覺得敖宸這小子長的像自己。於是會不斷回憶敖宸小時候的樣子,幾歲大的他拉著她叫‘小姑姑’,與廷軒一起上幼兒園,上學,還要求給狗狗開生日party,每個人要戴生日帽,給他的寵物狗唱‘生日快樂’……這樣想著想著,記憶就像脫閘的洪水,奔湧而出,越想越覺得小時候的敖宸可愛,心裡就像吃了蜜一樣的甜。
但每每想到她疼了十幾年的廷軒,忽然又悲涼起來。
“廷軒,媽不是這個意思。”她捉起兒子那雙大手,包裹在自己的小手,再把旁邊如雪的手也牽過來,放到一塊,語重心長道:“媽是希望你和如雪過的幸福。現在斯年已經帶著那筆錢逃去了澳洲,是不可能再回來的,就跟死了沒區別,廷軒你就放下仇恨,給如雪一個安定的生活,啊?”
“沈斯年是逃了,但還有敖家老太婆這個主使者。這個老太婆至今過的比誰都好。”廷軒搖頭嘲笑,藍眸裡射出冷冷的光,一點不領情,“她要是被病痛折磨而死,我這心裡才痛快,呵。”
“你奶奶已經快不行了!”敖雪蓮皺起兩彎細溜溜的眉毛,很是莫可奈何,她把兒子的手給放開了,轉身坐回沙發上,“敖宸要把敖奕送走,你奶奶受不住刺激差點斷氣,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敖家的人都趕過去了,我是回來給你奶奶拿點換洗衣物……”
“怎麼是差點斷氣?!直接死了多好,早登極樂,早結束作孽!!”廷軒張狂冷嗤起來,一顆原本失落的心,在看到母親這副一心撲在敖家的模樣後,直接成了絕望。母親是敖家的人,死老太婆是母親的親媽,切骨連皮,都是姓敖的一家。獨獨他沈廷軒,是一個外人。卻偏偏,他們當年要把他抱過來,讓他在敖家住了最美好的十一年,認定了第一個母親。
他的童年是他們姓敖的給的,少年時期的傷害也是他們敖家賜予的,他這輩子就活在敖家的陰影之下。可該死的,他在痛恨這個地方的同時,又想要回到十一歲以前無憂無慮的敖家日子。
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他有一個很疼愛他的母親,一個親如兄弟的表哥敖宸,他們兄弟倆做什麼都在一起……就連選老婆也選在了一起。
於是一路走來,他和姓敖的樑子越結越大。
如雪看著他陰晴不定的側臉,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麼,一雙靈動秀眸微微一眯,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往門口走。她沒有時間陪這個自作自受的男人在這裡回憶這些前塵往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