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相!
“是…是姐姐……”妍奚努力想了想,一雙紅腫的大眼睛裡,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似在邊思考邊闡述,“是姐姐以前帶我來公司玩,我偷偷跑進Gina的辦公室發現的。當時我一點開這段影片就被Gina趕出辦公室了,所以一直對這段影片好奇。後來聽說Gina的電腦要拿去檢修,我就以修電腦的名義,偷偷把這段影片複製了下來。”
“呵。”敖宸譏諷一笑,慢條斯理踱步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我看不是偶然,是一切早有預謀吧。你和我媽一直在竊聽主臥室裡的電話和我們的爭吵,把我們之間的矛盾摸的一清二楚。從我回國,到如雪出事那天,你一直跟蹤她,因為那個時候,你和我媽謀劃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你負責跟蹤,我媽做內應。先是利用Gina那條裙子,激化我和如雪、Gina之間的矛盾,再選準如雪情緒失控、神志不清的時機,換掉她的藥!這樣,就讓人誤認為她是故意不要這個孩子!你還說你沒做什麼!”
他的聲線拔高起來,利眸冷厲的同時,鐵掌也伸過來,當著旁邊鎧澤的面掐住妍奚纖細的脖子,冷笑道:“你們以為那換的是什麼藥!如果如雪全吞了,她就沒救了!更可恥的是,你竟然在醫院又來那麼一擊,根本就是將她往死裡整!妍奚,我現在就可以掐死你!”
“啊!”妍奚嚇得一聲尖叫,被男人提起來的一雙腳丫使勁亂蹬,以為敖宸真的要掐死她,小臉漲得紅紅的,“宸哥哥,我們沒有故意害死如雪,當時我們讓冰蘭守在門外,提醒過她如雪不對勁,要多加註意。其實伯母只是不想要這個孩子,想讓你們離婚而已,沒想過殺人!宸哥哥,放過我,咳咳……大哥!”她的臉蛋咳成豬肝色,小手又拍又打,見敖宸不放手,滿臉淚痕可憐巴巴扭頭朝鎧澤求救,“大哥,救我呀!我再也不敢了。”
鎧澤從敖宸掌中將她解救下來,抹抹她臉上冰涼的淚,把她撥到身後,對敖宸道:“別嚇她了,我會懲罰她的。其實你也有錯,不是嗎?如果當時你不賭氣,不懷疑如雪,來醫院跟如雪把話解釋清楚,如雪又怎麼會受刺激呢。畢竟當時峻熙已經跟你把當年的事說清楚,你心中的結已經解開了,你卻沒想到如雪的不對勁,還在誤會她。說到底,是你不夠相信你妻子,讓外人有空隙可鑽……而且你和雲姿的事已經過去了,如雪不會放在心上的,關鍵是你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沒有出現……”
“帶著你妹妹走吧!”敖宸盯著他的眸光又深了層,薄唇輕輕抿著,打斷他,“管好你妹妹!她已經學會怎樣佈局害人了,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小丫頭!我們裴敖兩家的交情到此為止!”
“宸?”鎧澤嚇了一大跳。
敖宸不再理他,讓下人將車開過來,帶著如雪直奔法院。
如雪一直很安靜,在妍奚說那番話時她也沒有反擊,只是站在一邊靜靜看著他們。可能有些事,是她早已預料到的,或者是不想面對的,她的安靜是一種哀默。
此刻她將頭輕輕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景物的飛逝,側影沉靜如水。於是一路上,兩人始終都無語。
等下車,他擁著她爬很高的石階,走進那莊嚴亮敞的大廳,同一些熟人打招呼。接著,他們遇到了峻熙,微微一點頭,擦肩而過。
而審判廳裡,一身正裝的韓湘雅早已坐在被告席上,靠坐著椅子,與她的律師有說有笑,一點兒也不緊張。見他們走進來,抬起頭投過來別有深意的一瞥,繼續與她的委託律師講話。
敖宸瞥這個女人一眼,坐在最靠前的聽眾席上,問原告席上的嚴律師:“審理這個案子的法官是誰?”
“羅莊羅法官。”嚴律師扶扶眼鏡,開始與如雪討論案情。
姓羅的?敖宸眯眯鷹眸,盯著韓湘雅的後腦勺。這個老女人在犯下這麼多事後,表現的太鎮定了,就似那平靜的湖面,水越靜湖越深,捲起來的不是急風駭浪,就是腥風血雨。只是,羅莊會看上她這種殘花敗柳?據他對羅莊的瞭解,這個人是隻愛錢權不愛女人,尤其是這種老女人。
“時間到,開庭!請肅靜!”他正尋思一番,法官與陪審員一一出現在審判庭首席,拿起法錘重重落下一錘,宣佈開庭。霎時,大廳內鴉雀無聲起來。
這時,審判廳的大門又被人輕輕推開,走進來一個戴墨鏡的嬌小女人,一頭亮麗捲髮,戴著水鑽耳環,正是昨晚淋了一夜雨的鄭淑貞。她若無其事挎著一個精品包包,進了門也不摘下眼鏡,徑自坐到敖宸旁邊。
“敖宸,你總算做了一件讓我舒心的事。”她輕聲道,目不斜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