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又怎麼樣,這是她的命,遲早要接受的!”敖宸冷道,聲音有一種力透紙背的感覺,一雙利眸直直盯著遠方,俊美的側臉有一種讓敖世政看不懂的冷漠。
敖世政看著他,道:“我知道你憎恨韓湘雅,但云姿是無辜的,她沒法選擇自己的身世,又被逼著接受這樣的事實,你不該這樣憎惡她!”
敖宸劍眉輕輕一跳,勾唇冷哼道:“呵,我憎惡她做什麼,各人有各命,就像我一樣,有父母也等於沒有父母,這樣的命運安排,我能不接受嗎!你和鄭淑貞就是化成灰了,也是我的父母!韓湘雅再怎麼把自己的女兒調包,也是她的女兒!”
他幾步走下石階,不再回頭,從車位裡取出車,驅車離去。
他趕回了家,走進奶奶的房間,看著中了風靜靜躺在床上的老人。而奶奶的床頭,還擺著一袋糖瓜,是他和廷軒小時候經常搶著吃的。
他的妻子如雪,在親自給奶奶擦臉擦手,給奶奶喂流質食物,是那樣細緻體貼,那樣用了心。他最親的奶奶,在小年夜那天,出去給他買糖瓜,差點在車上離逝。
這就是老人家目前的狀況,健朗的時候迴光返照,一旦病來,便是擋也擋不住的。
而他,還沒讓老人家完成抱抱重孫的心願。
“為什麼還沒把奶奶送去醫院?”他對站在床邊的醫生道。
“敖少爺,老太太歲數大了,要求……”
“送去醫院!”他突然厲吼起來,俊顏陰冷,利眸中迸射出戾氣與怒火,冷冷掃著站在房裡的醫生和護士,“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我跟你們沒完!”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在讓奶奶等死。
“宸,是奶奶自己要求留在家的。”如雪見他隱隱壓著怒氣,即將爆發,忙把他往門外拉,說道:“奶奶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說喜歡自己房裡的菊花清香,便要求留在家了,你看醫生和護士已經為奶奶及時搶救了,現在最需要的是奶奶有意志堅持鍛鍊。”
見敖宸依舊繃著臉不出聲,她貼了貼他的臉,再道:“先是我進醫院,再是公公,所以就不要苦了奶奶。醫院不見得就比家裡好,你說是不,我親愛的格雷厄姆?”
敖宸總算肯理她了,將她輕輕一摟,輕吻她的唇瓣,啞聲道:“謝謝你照顧奶奶。”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吻她雪白的鼻尖。
“二審的結果怎麼樣了?”她幸福的摟緊他頎長的健腰,將臉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曾經她以為這具胸膛不會是她的避風港灣,沒想到,他成了自己最堅實的依靠。
“重新審理,因為韓湘雅翻案,狀告爸爸強Jian她!”
“強Jian?”如雪嚇了一跳,忙不迭從他懷裡抬起頭,眸子閃爍不可思議,“公公沒有強Jian她,是她自願的,是她介入別人的家庭,並意欲謀殺公公!”
“我知道。”他沉聲道,用指背輕撫她的臉龐,沉沉看著她的眼睛,“男人遇到這種事,有理說不清。不過我想應該是有人要求她這樣說的,她得給自己脫罪或減刑,再拉我們敖家給她陪葬。”
“你坐以待斃?這不像你的作風啊!”她沒想到自己還有心思笑出來,可能是被韓湘雅至今能逍遙自在給弄的。
他咬著後牙根,俊臉嚴肅不苟言笑,一雙鷹眸緊緊盯著她,瞳孔卻沒有她的影子,似在思索著什麼,“你照顧奶奶,我現在去舅舅那一趟。”他突然道,黑眸中精光一閃,轉身離去。
鄭仕權那裡,他一般不怎麼來,這個舅父平日也是日理萬機,對他避而不見,兩家便更不怎麼來往了,除了公事上的事以外。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必須得見見這個舅父。
“你爸還好嗎?”鄭仕權其實也只比敖世政大一歲,相貌堂堂,一雙眼迸射寒星,兩彎眉渾如飛劍,也是萬夫難敵的大丈夫一個。他說話時的聲音非常清朗洪亮,透著一股領袖的霸氣,乃人中之龍。
但奇怪的是,他早年離異,膝下並無兒女,至今仍孤家寡人一個。
“舅舅晉升市長的檔案下來了嗎?”敖宸直接問道,利眸沉著,對這個舅父從不拐彎抹角。以前市裡有什麼專案指標,鄭仕權都是讓他的機要秘書送一份檔案過來,什麼客套話場面話都不說,竣工後也不開慶功會,直接走人,行事異常低調。
基隆港的旅遊開發,也算是舅父給他爭取過來的,目前利潤頗豐,佔了總投資的大半。而岱山島的開發,是繼基隆港之後的,重在原生態旅遊,不建太多娛樂設施。
本來他想聽取如雪的意見,將他們家的祖宅對外開放,申請為國家景點。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