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等對郭府附近可能存在的敵人並不畏懼,唯一的擔心就是沒辦法悄無聲息解決,要知道大寧還處於戒備狀態,但凡風吹草動過大,都會引來左寒風及他麾下高手的關注,一旦如此,很可能淪為喪家之犬,故而略施小計,將敵人騙到適合動手的地方。
而此處乃偏僻巷子,少有人經過,適才又沒有什麼動靜,唯琴音遠蕩,自無法引起他人注意,不知不覺之中,已有很多人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沒有多話,江芷微、齊正言等人戒備四周,孟奇走到被趙恆封住穴道並打成重傷的紀陶面前,氣勢陡然改變,彷彿俯視著一切的蒼天,看多了滄海桑田,於是淡漠而悠遠。
紀陶腦袋一暈,諸多回憶湧起,皆是印象最為深刻,最讓自己難以釋懷的痛苦之事。
它們按照經歷的順序,從小到大排列,讓自己一遍遍經歷著,一遍遍回味著。
輪迴不休,皆是痛苦,讓人崩潰,紀陶的眼神開始渙散。
忽然,他心靈大海內躥出一道道電光,至陽至剛,試圖擊斷孟奇與他的精神相連!
此乃他血脈的特殊之處,少有被“外邪”入侵!
孟奇目光幽深,如仙似佛,氣質高遠空曠,面對“雷霆”的轟擊,沒有絲毫動容。
他的手背凸顯出紫色雷痕,尊貴炫麗,嬌豔欲滴,蒼莽恐怖的雷霆氣息淡淡溢位。
心靈大海里,紀陶正苦苦掙扎,希望血脈中的雷電真意震懾對方元神,讓自己擺脫痛苦輪迴,可就在這時,他“感覺”對方變得高大無比,腳踏雷海,身負紫電,如神靈天降,讓自身“打出”的電光匍匐朝拜。
雷神?
紀陶震驚愕然,旋即發現痛苦的輪迴再次來臨。
“饒,饒命!”他沒了支撐的慰藉,終於徹底崩潰,眼淚鼻涕流出,不成人樣!
孟奇收回目光,無視趙恆打量的眼神,讓手背雷痕恢復原狀。
修煉眉心祖竅後,他有好幾種辦法打敗紀陶血脈內的雷電之力,但時間緊迫,此地又非真正的無人所在,自然怎麼快怎麼來。
“杜懷傷呢?”孟奇盯著紀陶的眼睛。
紀陶驚恐害怕地收回目光,戰戰兢兢道:“逃,逃了。”
崩潰之後,他這個臉有猙獰傷疤的大漢變得像個膽小怕死的兔子。
“怎麼會逃了?”孟奇沉穩如嶽,不破壞自己在紀陶眼中的“形象”,以免影響拷問效果。
紀陶吸了幾口氣,語速極快道:“前段時日,密探發現了郭瘸子與紅衣軍有聯絡,但尹左使請留守不要擅動郭家,以釣大魚。沒過多久,郭府來了很重要的客人,似乎正是杜懷傷,於是,留守率領幾位大人趁夜突襲郭家,試圖將他捕殺。”
“可杜懷傷非是易與之輩,又彷彿提前發現了異常,身負重傷遁逃,再無音訊傳出,故而留守封鎖大寧城。許進不許出,仔細搜尋。”
“尹左使是誰?”孟奇刻意打亂著問題順序。
這個尹左使莫非就是左寒風新招攬的異人?
只有他們,紅衣軍才情報不詳。
紀陶道:“尹左使叫尹冷輝,大寧本地人,從小默默無聞,一個多月前突然至留守府自薦,說得了異人傳授,擅長巫蠱之術,想於亂世之中輔佐賢良。”
“真是大寧本地人?”孟奇微微皺眉。這聽起來像是另一個輪迴者!
突然冒出的強者總會讓孟奇感覺像輪迴者!
紀陶點頭道:“留守派密探核實過,從鄰里街坊和文書檔案確定了尹左使的身份,這才放心任用。”
“為什麼自稱左使?”孟奇略微釋掉了剛才的疑惑。
紀陶道:“尹冷輝是帶著兩名同伴來投,言是某個隱秘教門的弟子。他自身則為這個教門的左使,對了,他事後說杜懷傷被巫蠱之術影響,一兩個月內別想恢復。所以絕對逃不出大寧。”
“尹冷輝是人階還是地階?”孟奇凝重問道。
紀陶搖了搖頭:“不知,他有的時候像人階,有的時候像地階。而他的兩名同伴亦是異人,多有神奇手段,看不出地階還是人階。”
孟奇反覆從不同角度盤問,確定了紀陶沒有隱瞞尹冷輝的情況,然後又問了問關於左寒風的事情,末了右手流火一揮,刺入了紀陶眉心。
長劍抽出,劍尖沒有半點鮮血,只有一截火焰靜靜燃燒。
“杜懷傷躲藏隱蔽,左寒風封城大索也未能找到,我們人生地不熟,恐怕更加不可能。”趙恆先前也聽了紀陶的回答,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