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損仙神,打算派人干涉。”公羊薄直到如今也是一臉茫然,壓根兒不知為何諸位仙長會突然改變主意。
公羊增負手踱步,面露沉思:“沒有別人拜訪金光洞?”
自家兒子剛入外景,又恰逢師父外出遊歷,自身在金光洞沒什麼影響力,若無外力,沒道理幾位金光洞長老會改弦易張!
“沒有。”公羊薄肯定搖頭,“至少孩兒瞭解沒有。”
他頓了頓道:“總之仙長們已經答應了此事,準備派一位宗師持寶物前來,不過他們有言在先,陳地之事還屬正常國政範疇。尚賢選能集中在王上直接統御的範圍,沒直接廢除世卿世祿,故插手此事名不正言不順,不會直接打出金光洞旗號,至於如何做,還請父親示下。”
“無妨,為父早有定計。”公羊增雙掌輕撫,神情透出幾分歡暢,似乎一切已盡在掌握。
公羊薄正待詢問有何謀劃,忽地想起一事。下意識變低了聲音:“父親,孩兒從同門處聽聞,陳地廢除關津之稅的事情深得楚王讚賞,有好幾家大貴族的商隊已從裡面得到了第一筆‘利益’,而且唐國亦無反對之事,似乎默許了這個變化,看來有‘商賈’前來嘗試過了,若我們撥亂反正,恐遭別的干涉!”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陳地廢除關津之稅的影響還未完全展露,但由於距離楚唐二國很近,尤其靠近楚都,不少商賈已是來回兩趟。體會到了諸多好處。
與此類似,孟奇到陳地講學也才兩個多月,貴族、士人和百姓大部分都學會了“利”和“利益”等詞彙,以及“撥亂反正”等古古怪怪的成語。
聞言。公羊增感嘆了一聲:“不得不說,墨家五子,尤其蘇墨是不世出的大才。‘交相利’之言真指國與國人與人間的相處之道!此事對楚唐有利無害,他們自然樂見其成,從中分一杯羹,而且還能借助我們這個安全所在做些隱秘交換。”
聽見父親盛讚蘇墨,肯定了貿然打斷新的國策會招致楚唐干涉,公羊薄愕然道:“父親,那我們還做不做?”
公羊增慈愛看著自家得意兒子,呵呵笑道:“你啊,還是太年輕太天真,當你竭力反對的一件事情變得穩固的時候,不要想著去對抗它,掀翻它,而是試著去掌控它,如此方能消除不利,得到好處!”
“試著去掌控它?”公羊薄目光驚愕地看向自家父親。
公羊增神情變得肅穆:“新的國策不會廢止,但推行它的人不該是蘇墨他們,而是我們!”
既然蘇墨說過天下大勢,滾滾向前,順之者昌,逆之則亡,那我們就不對抗它,而是做它的掌舵者,借它之勢,壯大自身!
這……公羊薄品出了父親之言的味道,頭一回明白什麼叫做老狐狸,什麼叫老謀深算,難怪一直是三大貴族間的謀主!
“所以,我們還是要暗殺蘇墨他們?”公羊薄自覺應該這麼做,但又怕猜錯了父親的意思,語氣一時顯得有點虛。
公羊增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末了才道:“為什麼要殺他們?殺了他們,新的國策會輪到我們來掌控?而且有了上次田廣之事,蘇墨他們的戒備極其森嚴,王上也時常看顧他們,除非金光洞的仙長能持神兵法寶,或者幾位太上長老親至!”
說著,他神情變得嚴肅:“但他們有個薄弱之處,不,這是他們以為的最強一點,時常藉助於此,得其庇佑,故防備相對鬆散。”
公羊薄眼睛睜大:“父親,您,您是說王上!”
陳王乃是宗師,陳地最強者,往往是他保護孟奇等人不被刺殺,他的安危最容易被忽略!
公羊增肅穆點頭:“只有扶持新君,朝政才能重回我們之手,到時候再驅除追殺蘇墨等人,新政自然納入囊中。”
他半點不見猶豫之色,反撲之瘋狂讓公羊薄都目瞪口呆。
“可,可宮廷有大陣,王上有極品寶兵,而且自身也是宗師,除非金光洞的仙長能持神兵法寶,或者幾位太上長老親至,否則……”他喃喃自語,重複著父親剛才的話語。
公羊增笑了笑:“這是正面交手才需要考慮的,田家、王家經營多代,哪會沒點暗中的佈置,你問問金光洞仙長,若能悄然潛入宮廷,又有‘安神仙香’輔助,他有幾成把握拿下王上?”
“田家,王家,安神仙香?”公羊薄愕然反問。
公羊增點了點頭:“我們早就商議好!”
公羊薄怔了怔,突然咬牙切齒道:
“若是這還拿不下,那就妄稱宗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