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招之間就逼得陽夏豪強之一的蕭月坐回原位,一招一式皆是平凡,更加讓人心悸。
這該是多麼可怕的實力啊?
李充活了五十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讓他震驚的事情,不過他好歹老於世故,吃過的鹽比孟奇走過的橋多,迅速回過神來,腦海裡油然浮現一個念頭:
“他恐怕非是普通捕頭,是州城、郡城特使,還是捕風密探?他的姓名肯定是假的……若是交好他,能不能讓我在回家養老前補個協理捕頭……”
姚星流憋著氣,沒有說話。要戰勝蕭月這種各方面都很弱的九竅不難,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發揮全力就辦到,可要想像那個可惡傢伙一樣閒庭信步,幾招之間就將蕭月逼得坐回原位,不差分毫,似乎出手前就預設好了陷阱或者“棋局”,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己憑良心講,難以辦到!認識的同輩高手裡,恐怕只得陽和可以。或者一年多未見,不知提升了多少的陽泰。
上一次交手輸掉,還能安慰自我安慰,自己沒有用出絕招,沒有使出壓箱底的外景招式,若非是切磋,全力相博,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但目睹了這一戰後。即使自身的驕傲不承認,也不得不黯然神傷,心裡只得一個想法:如果全力出手,能不能逼得他用出所有手段?
哼。這傢伙看似笑得謙虛平和,卻瞞不過我的眼睛,他骨子裡不知多得瑟!
趕屍之人愣了愣,看著面前笑眯眯的年輕捕頭。握著驅屍棍的右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他還是那副正常捕頭拿捏姿態的樣子,似乎剛才只是發生了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絕不正常,實力絕不正常!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你們有什麼意見?蕭夫人已經表示了贊同。”孟奇抹了抹劍身。
可惜啊,“天外飛仙”自己還未入門,否則當能跳到房頂,如仙天降,給他們一個驚喜……孟奇不無遺憾。
縱使自家透過“獨孤九劍”掌握了部分劍法之中不變的規律,但“天外飛仙”好歹算外景招式,又不像修煉紫雷刀法有雷痕和神宵九滅殘缺的真意傳承相助,故而沒再有飛速練成的事情發生,當然,比起絕大部分人,孟奇修煉“天外飛仙”的進度也算驚世駭俗了,好歹劍法有成。
聽到孟奇的話語,趕屍之人緊握驅屍棍的右手忽然放鬆了一點,不緊握,亦不鬆弛,平平常常搭在棍上,沒有絲毫真氣吐露,韻味奇特。
他提著驅屍棍緩緩站起,用暗啞的嗓音道:
“我有意見。”
“只有強者才能制定規則。”
“先證明你是強者。”
三句話說完,他猛地邁前一步,整個人彷彿陡然變高變大,這非是真實,乃是氣流收縮,氣機牽引下的錯覺。
果然,這個水準的高手都對自身有著強烈的自信,心靈堅如磐石,非是自己現在剛入門的“變天擊地**”能夠影響,孟奇早有預料般想著,長劍擺在身前,姿勢古怪,違背了所有劍法之理,看得姚星流放輕了呼吸,他的劍法到了這個層次?
趕屍之人再次踏前一步,院子內如有陰風穿身,他的驅屍棍從上到下劈出,不帶絲毫風聲,亦沒有真氣流轉,讓孟奇的真氣查敵,精神知敵失去作用。
而他的身體如腐木似死屍,外表沒有絲毫生機和真氣流動,彷彿一切都被掩埋在深處。
好奇怪的武功……孟奇只能“獨孤九劍”對招式和徵兆的解讀出招了,只能以弈棋之法謀劃。
長劍一遞,後發先至,點在驅屍棍前端靠後,是正常力量最薄弱的地方。
噗!
兩兵相交,沒有金鐵之聲傳出,只有刺中腐木般的輕響。
“驅屍棍”的力量完全內斂,讓人察覺不到,借無可借。
內蘊的真氣和力量陡然爆發,如山呼海嘯,洪水崩堤,孟奇只能卸開少許,長劍如有先覺般一挑,盪開了棍子。
就在這時,孟奇發現子午之上蒙了一層黑霧,盡數向著劍柄流淌。
趕屍之人的真氣竟然帶有詭異劇毒!
周圍陰風陣陣,讓孟奇有有一種透骨而入,血脈陰冷僵硬的感覺。
金鐘罩和**玄功的真氣在體內流轉,孟奇外表不顯分毫,經脈血液卻彷彿染上了點點金色,似有禪音,似有仙意,一切陰邪蕩然而去,就連黑霧也停止了流淌,緩緩消散。
趕屍之人對孟奇的實力頗為高看,並不覺得自己能一招得手,“驅屍棍”兜了個弧形,再次當頭揮下,如同一重重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