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嗖然掠過一陣寒風,掌心突然空空如也,莫名的空虛隨著那陣風擴散開來,將整個人浸沒,只剩下突然出現的透亮的眼珠,裡面全是不加掩飾的防備,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少將軍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早秋的溫暖隨著擴散的聲波如潮水般褪去,留下一室的冰冷尷尬。
一向自信的眼底在冰冷中劃上了失落的的傷痕,敦厚的臉上露出被疏遠的驚訝,似曾相識的表情讓蕭曉雲怔了怔,心裡〃叮〃的一聲似乎裂開,有什麼帶著淡淡的苦澀一點點地向外蔓延。
不自覺地低下了頭,視野裡慢慢的都是藍色,薄薄的寢被團出不同的深淺,無規律地伸向床邊。頭頂有人舒了一口氣說:〃是我逾距了,先到外面等候。〃聲音依舊溫和,卻多了一份疏離。
就好像自己剛才說話的口氣一樣,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苦澀的味道越發濃重,蕭曉雲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左臂猛地一陣刺痛,像是要被拉開一樣,幾乎可以聽到肌肉撕裂的聲音,忍不住大叫一聲跌倒在床上。
裴行儼本來站起來要往外走,聽了這聲音痛苦無比,還未扭頭就聽得房門咚的一聲響,一個白影從他身旁瞬間飄過,只撲向床上的人:〃曉雲,你被他欺負了麼?〃
來的人正是朱玉鳳。
裴行儼這下越發尷尬,站在床邊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只得訥訥地低了頭。只見蕭曉雲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撲簌簌地往下落,嘴唇早已沒了血色,即使被牙齒死命地咬住,依然在微微哆嗦。她的右手正捧著左臂,抓得太緊以至於手背上暴出根根青筋,原來是左臂受了傷。裴行儼有點奇怪,只是躺在床上而已,怎麼就疼成這樣?
再仔細一打量,竟然發現她的左手中露出一點黃色,軟軟的並沒有隨著床腳垂下去,而是向上延伸……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