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氣牆迎面轟來,風子嶽全無驚懼之意,心智堅定清明,抖腕之間,施展出一路百變千幻的劍法來。
劍尖與氣牆一觸,如遇實質,無法抵擋,當即彈回,但收劍之,也讓天地元力的反擊無從著手。風子嶽全身而退,旋即手腕一翻,又是一劍刺出,再次刺中氣牆,再度反彈而出。
不過是一瞬之間,風子嶽已經刺出了三十六劍!
劍勢已衰,風子嶽微微氣喘,退了七步,然而那龐大的氣牆,竟也憑空消散,季木這宏大一招,全然無功!
季木一愣,臉色又沉了下來。
“好劍法!閣下是劍宗的弟子?”
風子嶽明明無法調運天地元力,卻全憑一手劍勢,消解了這天地元力氣牆的攻擊,除了劍宗,季木想象不出來,還有誰家的劍法竟然神妙至斯!
他說話的口氣,不自覺地客氣了幾分。
劍宗那是什麼地方!就算是在先天秘境之中,也是了不起的存在,他離花宮與之相比,簡直就是螢火比之日月,要是這小子是劍宗中人,他可絕不敢得罪!
風子嶽長笑一聲,“還是那句話,季宗主,你這是要動手,還是想要問我的祖宗?難道你堂堂離花宮主,竟然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麼?”
季木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聽風子嶽又道:“算了!為了安你的心,劍宗跟我並無關係,我只見過紫陽劍皇一面而已,並無交情!”
“你得過劍皇莊老前輩的指點?”
季木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劍皇莊紫陽,乃是先天玄武高手中的絕頂高人,據說一劍出則天下平,一身修為已經臻至爐火純青,閉關數十年,以求突破,晚輩之中,能得他一言指點,都是極有榮焉的一件事。
這小子受過劍皇的指點?怪不得如此厲害!
風子嶽雙眉一軒,眼睛瞪了起來,不耐道:“季宮主,你怎麼就如此婆婆媽媽,我說過了,只見過莊紫陽一面,什麼時候說受過他的指點?你如此瞻前顧後,如何能揮出自身武學之力,難道就不怕死在我的劍下麼?”
他厲聲叱問,倒像是師長在教訓晚輩一般。
劍皇莊紫陽,風子嶽確實是見過一面,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將來。
在上一世中,風子嶽試劍天下,雖然是提升極快,卻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終於有人拱出海外劍宗的劍皇莊紫陽,與他一戰。
這一戰極為艱苦,劍皇潛修百餘年,劍法豈是尋常。
但風子嶽也是在那一戰之中,臨陣提升,領悟了劍之本質所在,終於在酣鬥七日七夜之後,一劍傷了莊紫陽,劍神劍皇之爭,這才落下帷幕。
手下敗將,莊紫陽自然是沒什麼資格來指點於他。
季木心中一團霧水,不過被風子嶽這般喝罵,倒也是闃然一醒,心道不管這小子是什麼來歷,反正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難道他是劍宗中人,還當真能把他放走不成?
既然今日一戰,不可避免,那也只有收攝心神,一拼到底了!
季木咬了咬牙,雙掌輪轉,掌心之間,隱現一個陰陽轉輪,這是他們離花宮心法陰陽轉業訣的具現,之間那轉輪約有面盆大小,陰陽魚變幻不定,精微玄奇。
風子嶽讚了一聲,“好!你雖然天地元力不純,這陰陽轉業訣的功夫,倒是已經到了巔峰,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因果業力,倒是好對手!”
旋即他又搖了搖頭,“可惜蘇無花已死,兩儀陰陽轉的絕學不能領教,倒是遺憾!”
季木心道蘇無花之死,不就是被你一劍斬成兩截,還在這裡假惺惺可惜什麼?他抖擻精神,摒除雜念,雙掌推出,隱隱有風雷之聲,天地元力,浩蕩無邊,不要命地朝著風子嶽兜頭砸去。
他自知風子嶽劍法精微,比巧,是斷然比不過的,但他身為先天武者,玄氣源源不絕,更能呼叫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天地元力,就想用這消耗戰的法子,耗盡風子嶽的氣力,豈不是任他宰割?
“來得好!”
風子嶽正要借他的天地元力,淬鍊自身劍法,如今他全力攻出,不覺也是喜上眉梢,劍法輕揮,全無驚懼之意。
那天地元力,被季木糅合成團,四面八方地轟向風子嶽的方向,風子嶽卻是不慌不忙,單足而立,雙臂展開,恰如白鶴飛舞,劍尖帶著弧光,雖不甚快,卻是防守得密不透風。
天地元力轟來,被他劍尖一觸,竟是偏離原來軌道互相撞擊,轟然做聲,震耳欲聾,但卻就是奈何不了其中的風子嶽。
但只見他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