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女子的指尖之上。

劍身還在微微顫動，但卻已無再進一步的餘力。

心有千千結一式，已然告破。

就被破在這女子的一根手指之上！

風子嶽皺起了眉頭，巧之巔峰的劍神訣第四式，變幻無窮，那女子又是如何在一瞬間就能看破這劍招變化的原點，一指擊破？

至於她的手指利劍不能毀傷，這倒都是無關緊要的小節了。

“好劍法！好劍法！”

那女子卻是面露驚喜之容，“這麼多年以來，這還是第一個值得我出手的劍招！可惜，可惜！這劍應該是你所創劍訣的第四招，若是你能推演下去，到第七招上，說不得真能與我一戰！”

第七招？

風子嶽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今劍神訣第五式萬劍還歸一一招，他雖朦朦朧朧已得其形，但還沒有找到這一招的神髓，若是完全得到這一招的劍意，那就算是先天巔峰，像楚狂人這樣的高手，他都有信心一戰。

第五式之後的變化，風子嶽甚至連想都還沒有想過。

這個女子，竟然說要推演到第七招，才能與她一戰？

她到底是什麼人？

劍神訣推演往後，每過一個境界，才能有一招的變化，第九招，又是何等高妙遙遠的境界？

風子嶽完全沒有想過。

“不必擔心，雖然是天外有天，一山更有一山高，但如今你已成不漏之身，劍法天資之高，我平身也只見過一個人與你相若——只要努力勤修，一劍掃平天地，又有何難？”

那女子似乎是看出他心裡頭的想法，微微一笑，出言鼓勵。

風子嶽抬起頭來，剛才一剎那的彷徨早已經不知去向，他灑脫一笑，“多謝前輩提點，我明白了！”

追求武道巔峰的人，不怕對手的強。

反而是怕，沒有對手。

就像楚狂人一樣，費盡心思，也要培養一個可以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出來，不願獨享這天下第一的虛名，也就是這個目的。

既然劍神訣能推演到第七式，既然第七式就能夠與這女子一戰，風子嶽又有什麼做不到？

在劍道巔峰之前，看到了一個醒目的燈塔，那豈不是大好事？

只有有了奮鬥的目標，一個人才能不斷向前。那女子說得對，這個世界，永遠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若是因為這個原因，連奮起直追的勇氣都沒有，那還算什麼強者？

那女子微微一笑，“你的境界，我已盡知，既然如此，我們今日，就來論武吧。”

※※※

時光荏苒。

風子嶽踏入第六關之後，已經過了一月有餘。

天武試煉，也已經接近尾聲。

滄瀾聖山上的熱鬧，卻還是沒有停止。武聖得知有人進入第六關之後，當即閉關不出，稱等到天武試煉結束之日，才會出關。

四位之前的天武傳人，也就是滄瀾聖山的四位長老，各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是全無用處。

不過滄瀾聖山之上的事務，倒還是有條不紊地在進行中，並未因為這件事而停止。

直到今日，可以統計到已經死傷和退出天武試煉的少年，已經佔了一半有餘，第一關之中，也就如往日一樣，形成了各處勢力的壁壘，每日死亡的人數，也在漸漸減少，尤其離天武試煉結束的時間越近，眾人都不在忙於互相攻擊，而是一門心思的蒐集天河星砂。

畢竟如今第一關中，已然全都只剩武徒，殺一個也不過就一枚天河星砂，價值不夠。

第一關的黑馬，自然是白鹿書院，他們搶佔了有利地形，前期的儲備又足，有人來挑釁，大都被弓箭滅殺，就算攻入山壁之中的，也是寡不敵眾，最後被滅殺，如此一來，雖然他們極少離開駐地，也不冒風險，但所獲反而是所有幾股勢力中最大的。

若是他們將所有戰利品集中給一個人，拿下第一關第一，應該是不成問題。

第二關的情形與第一關相若，也是許多小集團各據一方，偶爾出擊，殺一些低階的妖獸，殺伐也減少了許多。

白鹿書院弟子在第二關中，情形要差了許多，畢竟他們進入第二關的時間，要比其他人晚了許多——不過這也有好處，因為他們進入第二關的時候，高手都已離去，所以他們的收穫雖然不多，但是卻是沒什麼傷損，兼之團結一心，別人也不敢欺負上門來。

所以奇蹟般的，白鹿書院這一次的低階弟子，竟是一個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