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囁喏開口。
“哼!”
武聖悶哼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對著風子嶽拱了拱手,“風公子,老夫教女無方,倒是給你添麻煩了。”
“不敢。”武聖的態度一反常態,風子嶽也是有些奇怪。
不過有可能他確實極為在意此事,才會對夢凰都了脾氣。
說起來,這父女的關係,也是頗為奇怪——或者說,武聖一家,本來就很奇怪。
武聖沒有姓,成為武聖之後,自然放棄原來的名字,只以武聖稱之,連帶著夢凰也沒有姓——這也是風子嶽不願成為武聖的原因,他並不想放棄原來的名字和姓氏。
而夢凰今年不過十七八歲,武聖的年紀,卻早已過了百歲。
二十年前,他受魔氣侵襲,一直都在後山閉關,不知怎麼認識了夢凰的母親,結為連理,生下這個女兒。
這件事在滄瀾山中,也是傳為美談,不過大抵事情涉及武聖,大家一般都口上留德,點到為止,所以詳情也是朦朦朧朧,不可查考。
這也是風不凡打聽來的訊息,風子嶽也覺得甚是怪異。
武聖潛心武道多年,怎麼臨到老來,倒有了娶妻生子之念?
“臭丫頭,還不與我回去!”
武聖聲色俱厲,面色鐵青,更是與平時大不相同。
夢凰雙目噙淚,卻不敢違拗武聖的意思,轉身就走。
“風公子,除魔之事,就交給你了!好自為之!”
武聖交待幾句,竟又是帶著卜天義揚長而去,又留下風子嶽一人,這讓他更是感覺到說不出的詭異。
“看來——這一趟除魔之旅,不是那麼簡單啊,堂堂武聖,照樣是未能免俗。”
等他們走了良久,風不凡才從隱蔽處出來,出言感嘆。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之意。
這一趟對付龍魔,只怕真的是兇險異常,否則武聖也不至於要親自出山,無論如何也要把親生愛女給帶回去。
他對這個女兒,倒也頗為重視。
“不管如何兇險,開弓沒有回頭箭,爹,只是你務必要小心!”
風子嶽自己是渾然不懼,但父親的安危,他卻不能不顧及。
風不凡扭了扭脖子,笑道:“好幾年沒有活動筋骨,雖然是比不得你們少年人,但你也別小看爹了,你放心!”
兩父子一路下行,遇到有落單的妖魔,隨手斬殺,大約花了兩三個時辰,終於到達了第七層中。
第七層,盤踞於此的妖魔越來越多,不過此時乃是白天,雖然這山腹深處,陽光未及,但陰陽之道,卻是一理,所以大多數的妖魔,都是在睡覺。
雖然他們都是見多識廣,但見到如許多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妖魔,也不由都是心頭劇震。
“想不到……”
風不凡苦笑不止,“這妖魔種類,居然如此繁多,不知那妖魔界中,又是什麼模樣。”
風子嶽點了點頭,“如此看來,妖魔自成一界,也並非奇事,這種種奇形怪狀的妖魔,只怕就與我們這一界之中,各種妖獸相當……”
雖然實力強橫、靈智清明的妖魔,大抵都是人形,但許多奇形的妖魔所散的氣勢,也不在高階妖獸之下。
以此推論,妖魔之中,自然有類似人類的魔人,也有類似妖獸的魔獸。
若是如武聖所說,那妖魔自成一界,只是貧瘠荒涼,不見日光,那其中所繁衍生息的各種魔人魔獸,也是極為神奇。
不知那妖魔界,到底是何等模樣,若是真的與這個世界連通起來,只怕連場血戰,在所難免。
幸好如今的連線之處,只有這滄瀾山山腹之內一處,憑著滄瀾山之力,將他們壓制,否則的話,妖魔入侵,必然是可怕的大劫。
甚至,有可能比神水大劫更為恐怖。
想到這滄瀾聖山,武聖諸人,等於是靠著一山之力,獨力與妖魔界對抗,風子嶽不由也起了幾分欽佩之心,心中的疑惑,也是減輕了幾分。
他們父子倆收斂氣息,按照路線圖躡手躡腳地前進,幸運地在沒有驚起一頭妖魔的前提之下,摸到了一線天的入口處。
這一線天是兩道石壁,緊緊依靠,中間只留一條窄縫,只能容得一人勉強側身而過。
而腳下卻是一條暗流,淙淙泉水流過,按照武聖所說,只要有兩人踏足其中,就會引起泉水倒流,轟鳴有聲,倒是一處天生的示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