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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公主‘謬讚’,臣實在擔當不起。”哪裡來的輕笑聲兒,鬧鬼了?

弄月瞪圓了一雙貓兒眼,眼前這個本該昏迷不醒的人,居然——在對她眨眼睛?

弄月正想說什麼,只見蕭若繁艱難地將食指豎到唇瓣,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弄月氣得咬牙,掏出把匕首橫到床鋪邊,壓著聲兒,咬牙切齒:“原來你沒暈啊,膽敢欺君,該當何罪!”

公主殿下果然彪悍,廢了一隻手,還能用嘴咬下劍鞘,露出鋒利的刃芒,兇殘得難以直視。

“公主小點聲兒。”刀都快架上脖子了,蕭若繁不得不苦笑,暗暗指了指對面的帳篷,意有所指,“公主,關鍵不是臣是否欺君,而是——‘君’,是否欺臣。”

“什麼意思?”弄月臉色一變,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緊挨著的,太上皇的帳篷。圍場太醫有限,要照顧一堆昏迷不醒還怎麼都不能死的,不得已,將蕭若繁挪了過來,表面說是沾沾龍氣求庇佑,實際上,只是太醫想要少跑點兒路。

高燒未退,幾日沉睡,滴米未進,蕭若繁虛弱得很,只能強打著精神道:“太上皇醒著,臣聽得一清二楚,而且,他還秘密召見了幾個人。”

弄月死死盯著他:“召見了什麼人?”

“不清楚。”真的苦笑,蕭家離開朝堂已久,現在的“人脈”,大多是透過林霽風認得的,所以,太上皇的羽翼……聞名都難,更別說見面了。但是,蕭若繁記得其他的:“我聽他們提到京城的‘通匯錢莊’,應該是條線索。”

弄月皺了皺眉,忽然仰頭,依然是嘴咬劍鞘,刷得一聲收回匕首,乾脆利落得讓蕭若繁無奈至極——刀刃居然是向著臉的,這小公主還真不怕破相。

“喂,姓蕭的,幹嘛告訴我?”弄月又湊近他,壓低聲音。

“近兩日,不計前嫌,來看望臣的,只有公主。”蕭若繁且嘆且無奈,“在下兩位至交好友,一位去‘玩命’,一位去‘捨命陪君子’,只有我這個‘小人’,常獨獨,常慼慼。”

“切,我去找父皇了,你繼續躺著,別讓別人發現你在裝睡。”

“恕臣無法起身恭送公主。”目送弄月離開,蕭若繁立即閉上眼睛——因為鬍子花白的老太醫已經抹著冷汗進來了,大概,是來檢查,他有沒有被哪壞脾氣的小公主給“公報私仇”了。

弄月匆匆離開,遣退侍衛,急急向雲朔報——太上皇,居然也是裝暈。

雲朔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幾乎是咬牙切齒:“朕,要親自去那滙豐錢莊看看,到底還藏了什麼乾坤!”

“父皇,您可別忘了。”弄月毫不客氣地潑冷水,“您答應了四伯,這幾日,絕不會離開獵苑。”

這場“合作”,對於雲朔是一場豪賭,對於雲徵就更是劍走偏鋒,前者怕後者真的藉機造反,後者也怕前者真的賴他造反。所以,定計時,兩兄弟便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約定:王不見王,且誰也不回宮,等到事情結了,再聚到一起,談說法。

雲朔只是一時氣恨,挑這個節骨眼兒給雲徵遞把柄,那不是傻子,非得是瘋子——因此,雲朔緩緩坐了回去,淡淡問:“朕不會離開,月兒,你的傷如何了?”

“沒事了,除了不能彈琴繡花打絡子之外,什麼都沒問題。”說實話,還疼得夠嗆,可是弄月故意晃了晃被纏得緊緊的手臂,顯示自己“強壯”得很。

“你這丫頭……”雲朔實在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代朕跑一趟罷,多帶些人;還有,不準逞強——你是個丫頭,別總比男人還瘋!”

“是,兒臣遵旨!”弄月眨巴眨巴大眼睛,領命而去,差事當然要好好辦,至於父皇讓她別太“瘋”……切,她又沒瘋!

弄月帶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地衝到了傳說中的“通匯錢莊”,卻不想,在這裡看到了絕對沒想到的人:“姑、姑父?”

林睿見過公主,而後,看向錢莊內部,向弄月解釋:“此處正是馮唐的藏身之處,肅王與憫恭郡王皆在此處……賈敬也在。”

“賈、敬?”傳說中吃丹藥把自己燒得面目全非的寧國府上一輩兒的繼承人?

林睿不動如山,如實解釋:“賈敬拿出了太上皇的密詔,又言,他多年來一直奉太上皇密旨追查馮唐與其逆黨,這次,正、巧,與我等一同追到了這裡。”

“密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按前幾年的那情況,這份力量若真是隱在暗處,早該被拿出來對付皇帝了,還追查什麼逆賊……弄月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