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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蕭氏卻皺了皺眉,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搖頭:“你不是喜歡林姑娘麼,這可是你的機會。”雲涯從圍場帶出林黛玉,故布疑兵,引得對方露出狐狸尾巴——日後殿上,兩人自可說是各有功績,更可說是患難見真情,恰能成一段天賜良緣。

“趁人之危,孫兒不屑為之。”雲涯再次跪下,卻又仰起頭,無奈一笑,“不瞞皇太|祖母,其實,孫兒已經答應了林公子,若這鈔豪賭’能莊家通吃,那定要將林姑娘完璧歸趙;若是一不小心賭輸了,那……孫兒也要盡全力保住功臣之後,自己心愛之人。”

“那個臭小子……”冷哼一聲,蕭氏如何不知道林霽風的算盤:當年林家因為太子被牽累,現在可不怎麼願意過早地攀扯上雲涯這個尷尬的“準太子”, “他也真夠膽大的,一屆臣子,竟然敢跟皇孫談條件。”

“林公子所憂,也正是孫兒心中所慮。”過早地做了招風靶子,沒準兒那天就真變成了別人的擋箭牌,現在可不是什麼談情說愛的好時機,何苦來哉。

——用林霽風的話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憫恭郡王明顯是能夠“交流”的,所以,這場,算是“合作愉快”。

蕭氏嘆息一聲,算是肯定了他們的“瞻前顧後”:“哀家會帶林姑娘回宮,保證不會傳出任何的流言蜚語。”

雲涯正要謝恩,卻忽聽外面來報:“太皇太后,那馮紫英無論如何也不肯招供,恐怕也是,真的不知道馮唐將軍現身在何處。”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拿來做‘疑兵’,還給撇的乾乾淨淨。無情的,又豈止是哀家。哼,看來,又一條線索要‘斷’了。”蕭氏向外走著,顯然準備親自是處理此事。

雲涯想了想,沒有跟上,而是轉身,去了黛玉休憩的小屋。

玄真觀還是太小了,又沒有刻意去把守什麼。蕭氏與曹嬤嬤的對話,雲涯聽了個清清楚楚;雲涯與蕭氏言語中隱藏的深意,黛玉也聽得明明白白。

對於感情,黛玉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卻也從來都是真真切切。前世幾番的試探寶玉,甚至刺傷彼此的心,都是為了一個明明朗朗,才不管他人蜚語霏霏。

太皇太后的“無情”不同與寶姐姐,那是一種更沉重的毅然決然;對於雲涯的預設、默許,默不作聲的承擔,黛玉只覺得心疼,不知緣由的心重似墜,見雲涯進來,黛玉難得主動迎了上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撇開了眼兒,輕聲道:“……我並沒有郡王想的那般脆弱,您……為何不多想想您自己。”

雲涯看著她,莫名輕鬆了些:“看樣子有了些精神。”就是眼兒還顯得憔悴,杏核大眼,腫的像個小桃子似的,也難怪,來回的折騰顛簸,兩夜沒睡好,又哭得那般厲害。

“哥哥無事,我就很開心了……”黛玉卻是踟躕了一會兒,才盯著雲涯的眼睛,緩緩道,“但是,除了哥哥以外,我也為郡王擔心。郡王救我性命,保我名節……我,不是傻瓜。(。pnxs。 平南文學網)”

雲涯實在沒想到她會這般的直接,一時愣住,不知道該回什麼,只得繼續聽這小美人說著:“哥哥教過我,身為女子,不可總是躲在男人身後,事事處處總讓別人替自己想好做好,那還要自己做什麼?還有……最起碼的,恩情要銘記,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不可以恩怯己,更不可以情挾人。”

雲涯從來都是個冷淡而沉重的人,聽得這般如潺潺溪流的“清明”之語,卻覺內心忽的柔軟了一塊兒似的,不由想要打趣兩句:“林姑娘,照你這般說——你願意對本王‘以身相許’,來報答恩情?”

“我……”黛玉頓時臉紅,移開眼睛不敢看他,心裡頗有些忐忑,還有些小怨懟:憫恭郡王怎麼會還有這一面!

雲涯自然不會趁人之危,看她臉紅,頓時嘆息,安慰道:“恩和情是兩碼事,我趁這種時機與你獨處、向你表明心意,本來就是趁虛而入……我不會得寸進尺。”

咬了咬唇,黛玉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對不住雲涯這一片深情:“我……其實,我真的、沒有想好。”

如雲涯所說,這個表白的“時機”實在太混亂,她心裡裝了太多的事,歷經了太多的震驚,反反覆覆傷得痛得快要麻木,又不得不摧折著心力去配合所謂的“天家大計”,唯一能剩下的執著只有家人的平安……或許心中牽掛的同樣還有云涯的平安,但是,太蕪雜了,她實在,搞不清楚了。

她的混亂與掙扎,雲涯看在眼裡,也心知肚明這是最好的結果——可若從來一次,他還是會趁此機會表白,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