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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人;讓人畏,但更讓人敬。

當然,雲朔因為童年坎坷,表面溫和、實則內心偏激無比,若說讓他內鬥一場然後留個一塌糊塗的爛攤子給肅王——被壓抑多年、劍走偏鋒般的帝王的自尊心決不會允許,以雲朔的個性,寧願自己先跟暗中的黑手拼一把“渾水摸魚”。

見他不答,雲朔笑了笑,又道:“京城昨夜已經傳出了謠言,說是這次篝火營爆炸,是朕用來對付肅王的筏子。太皇太后現在可明擺著在幫朕啊——幫朕‘陷害肅王’。”

“當然,還有另一種說法,這是肅王自己乾的。因為皇祖母現在偏幫著朕,他為絕後患,打算一次把蕭家徹底踩倒。”

“……”盡是無稽之談,誰會這麼拎不清。林睿且聽著,又問道:“依皇上所言,藥材摻毒之事,只怕也成為了引戰之火。”光拖下皇帝與太皇太后還不夠,整個沿海的軍權都在他的手裡,直接引戰他與肅王,才能把水攪得更渾。

不過,目前看來,現在幕後黑手給兩方使的絆子——若皇帝這廂可以不置可否,肅王那廂,卻還得劍拔弩張一陣子。

還是那句話,失火藥遠比摻毒藥更有說法,前者是朝堂,後者是宮禁。而今天早上公主與黛玉遇刺,與其說是“陷害”他們林家的姑娘,倒不如說,是又一次的造勢。

雲朔沒說什麼,內心很清楚:父皇忙著雲諾之事,皇□□母又偏幫著朕,現在被釘在槓頭上的,可不是肅王與周家;馮唐就想要兩邊挑撥,也得符合朝廷的“實際”,不是。

再說,以雲徵的個性,不把他逼到絕境,他怎麼會反呢。

林睿想了想,道:“殿前司那個侍衛咬死了是肅王盜取的火藥,臣以為他並非有意說謊熬刑,而是,同樣被欺騙。”火藥這筆賬,肅王自然不認,可是,線索也就這麼斷了。

雲朔正沉默著,帳外又傳來侍衛的急報:“皇上,順天府尹賈雨村來報,今晨截殺憫恭郡王的殺手所用兵器之上,發現了肅王府的印記!”

“看著吧,這不又來了。”雲朔對著林睿攤開手,幕後之人挑撥的同時,一步步逼著雲徵。

林睿明瞭,請命:“皇上要臣如何行事?”

“很簡單,反其道而行之。”

……

雲徵離開御苑,回到營帳,一步不停地向著太上皇的寢帳走去。

太上皇臥病,圍守計程車兵時刻警惕著,大氣都不敢出,見到雲徵來此,也只是無聲地跪下行禮。

雲徵沒理會他們,兀自看著帳篷之側,只見一個孩子歪歪斜斜地站著,並不出聲,只是用腳尖不停地在地上畫圈圈。靴子袍子上滿是灰塵,周圍一圈浮土都被折騰得“嶙峋”了起來,毫無疑問的,這是個讓人頭疼的熊孩子。

“四、四哥。”雲諾實在太小了,根本不記得大哥二哥長什麼樣,對皇帝五哥也只是面子上的情分,至於這個不苟言笑的四哥……就一個字,怕。

雲徵皺皺眉,又看了看帳篷,問道:“為何不進去看。”

雲諾抿著嘴唇,還很稚嫩的小臉上再次露出一抹晦暗,一抹糾結。帳內的是他的親父皇,寵愛了他十三年,卻又,殺死了他的母妃。

雲徵搖搖頭,示意侍衛:“帶旭王離開。”

侍衛依言去辦,雲諾也不敢不走,只是,忍不住又回了回頭,看著四哥大步走進父皇的寢帳,不知怎麼的,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看護太上皇的太醫立即與肅王見禮,雲徵問:“父皇情況如何?”

太醫為難地搖頭:“還在昏迷之中……可能,腦中有淤血。”

“墜馬時,並腦中淤血的徵兆。”事實上,直到昨日傍晚,太上皇陛下都一直在哼哼唧唧著,可偏偏就在雲徵與雲朔猜測傳說中的“暗軍”是否存在之時,這唯一一個可能證實之人,就這麼巧的昏迷了過去。

雲落一動不動,身上明黃色的龍袍亮的刺眼,臉色卻顯得灰敗。到底是老了,風華不在,意氣不在,這般挺屍的模樣,還沒有云翳那妖物看著順眼。

雲徵不禁想起昨晚與雲朔爭鋒相對的你來我往——

雲朔不知是慨嘆還是嘲諷:“無所不用其極的挑撥離間,作收漁翁之利,果然是雲翳的手段。”

“雲翳已經死了。”雲徵毫不客氣地嘲諷,“人都躺在了棺材裡,皇上如此念、念、不、忘,莫不是想拿死人做什麼文章——還是,怕了?”

雲朔皺了皺眉,反詰:“分而治之,一擊必殺。難道不是從前雲翳對付燕王與太子的手段?雲翳死了,馮唐可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