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把火,因此便選了她薛寶釵。恃強凌弱,專挑軟柿子捏,好不噁心。
“對、不起,咳咳……”元春扶著床榻,臉色已然是紙灰色,咳得不行,幾欲嘔出血來。
寶釵緩緩起身,福禮:“多謝娘娘提醒,娘娘還請多保重,寶釵告退。”
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寶釵清清冷冷地準備回去,在宮門口又遇了黛玉,相視一笑,絲毫沒提元春之事,只是打趣兒:“縣主姑娘,哥哥沒來接?”
“他忙著呢,哪兒有空閒顧我!”黛玉“哼”了一聲,終於忍不住打趣起了寶釵的馬車,“寶姐姐,你這是回‘哪兒’去?”
“王子勝可能有餘黨在逃,薛府人手多而不精,北靜王特地派人來保護我這個‘朝廷人證’。”寶釵無視她那促狹的眼神兒,三言兩語地解釋,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而後便上了車,又對隸屬北靜王府的禁軍加上一句,“回薛家。”
“寶姐姐還是這樣,一絲不漏的。”黛玉想了想,偷笑,“不過可以回去問問哥哥,北靜王是怎麼想的——不過,先得等他吃夠了人家的閉門羹呢。”
被妹妹惦記著的林霽風,當然還在人家後門口轉圈兒。可憐,真可憐,吃了幾天的閉門羹。想爬牆吧,牆頭全是碎鐵片兒,再說人家可是郡主,埋伏點弓箭手不算什麼大事;想鑽地道吧,之前的地道早被人家填了,臨時想挖——埋伏太多,防不勝防啊!
不就是“假死”了一回了麼,那也不是他的錯啊,都是被逼的,逼他的不都是雲家人麼,可憐他,現在弄得兩面不是人。
天色漸晚,眼看又要耗完一整天,林霽風正憋屈地蹲著數螞蟻,忽然聽到木門“吱呀”一聲響,瑞珠走出來,要笑不笑的:“林公子,我家姑娘請您進去。”瑞珠背後,兩排子的護院凶神惡煞,眼神都能活吞了他。
這不像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像是鴻門宴。林霽風抽抽嘴角,懷著能全身而退的不切實際的期盼,林霽風乖乖地跟著瑞珠進了內廳,空蕩蕩的一片,沒看見郡主殿下……果然,是要過五關斬六將的。
瑞珠示意他坐在椅子上,然後冷著臉遞過去一杯茶,毫不客氣:“喝。”
林霽風不敢不喝,可是那茶剛剛進了嘴,他就覺得不對,可惜已經晚了。天旋地轉之間,腦袋一片混沌,林霽風倒在茶几旁,陷入了昏迷。
在睜開眼睛時,已是明月當空。林霽風艱難地轉著脖子,左右看看,發覺自己根本沒挪窩兒,還是坐在那張椅子上,就是眼前不再是冷著臉的瑞珠,而是冷著臉的小郡主。
“我說……”努力抬起自己痠麻的爪子,揉了揉太陽穴,林霽風頗為不理解,“你把我迷暈了,到底是為了什麼?”
“只是防止你壞事而已。”秦可卿瞥他一眼。
“壞什麼事?趁我睡著的時候,你做了什麼?”猛然覺得有點不好。
“趁著你睡著不能動,我去見了你叔叔。”秦可卿笑了笑,彷彿不把這當回事似的,“你這些年一直追著我跑,他看在眼裡,見我去找,他一定會見。我告訴他,我是雲華太子的女兒。”
“……”林霽風忽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是未來的定遠侯世子,再說什麼不跟他綁在一起,完全是笑話,我必要讓他知道真相。現在看來,皇上不但能能接受月兒,還要立自己的侄兒為太子,我的身份,似乎根本不算什麼——只是,有備無患。”
“……”繼續啞著,明明中的不是啞藥,可還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可我還是低估你了,或者低估了你叔叔,他什麼都知道——是你告訴他的嗎?”
林霽風終於能說話了,擺出個吊兒郎當的模樣:“應該說,很多事,我跟他心照不宣。”
“他還跟我講了一個‘三皇子’的故事,原來,我父王的死,竟是那麼一回事。”
“真是,這事,我打算自己告訴你的。”林霽風嘆氣,又擔心,“我小叔這人比較悶,說話又直,別喜歡戳人肺管子……你,還好吧?”
“好得很,那麼多年的心結,一朝解開,我很開心。”回眸一笑,自帶一種獨屬於皇家的尊貴氣度,眸光流轉,“真像你所說,當年的事,誰能說誰對誰錯,沉湎在過去的仇恨之中,除了害人害己,又能得到什麼?父王定然也不想看我這般偏執……我還,真是傻。”
“我也沒想到當年那破事兒竟然是這般‘可笑’。”林霽風聳聳肩,自嘲,“我只是天生的沒心沒肺而已。心裡裝一個你,裝一個家,一幫兄弟,已經夠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