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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年擇吉日給太子重建。

弄月哪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嘲諷:“侍郎不必白費心思,太子已經填了通往府外的所有密道,只留了府裡那些。”

有點詭異……三個男人對視,都沒打過仗,但是都讀過兵書,道貴通矣,光在府裡挖密道,頂什麼用?別人拿大炮轟的時候藏下面?沒個通外頭的出口,不怕悶死啊!

因為那些密道本來就不是為了“抵禦外敵”的。小公主再次翻起了眼皮子:“十幾年前的時候,前太子常常去找大皇子談詩講經論道理,大皇子自知‘見識短淺’,每每總是躲進地道,無顏與太子相較。”

林霽風再次捂起了臉,他也想起來這茬兒了,以前雲華太子還會洋洋得意地跟他講些過去的“豐功偉績”,譬如大皇子云蔚跟他鬥得狠的時候,他笑臉迎人,時不時上燕王府去討教詩文學問、兵法謀略,甚至市井小言、稗文野史,甚至還包括養貓兒狗兒的寵物經——誰都知道太子妃愛貓成痴不是?

可憐的雲蔚,軍隊裡歷練出來的將軍,平生最恨的就是書袋子,偏偏太子每次上門還帶一堆喜歡嚼舌頭饒筆桿子的“幕僚”,偏偏還不能關門放狗——那可是太子,禮賢下士來聯絡兄弟感情的太子!

沒法子,惹不起只能躲,於是,雲蔚就在自家挖了密道,每次瘟神上門就鑽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躲一時能得半個月太平,何樂而不為。

——怪不得雲涯會把密道留著,這可是他家親爹最憋屈的證明,足夠讓這怨氣森森的現任太子殿下好好琢磨、暗暗發笑了。

蕭若繁不知眼前這個前太子之女已然自知身份,但也不妨他在心裡感嘆:弄月公主真是把前太子的瘋學了個十成十,幸虧她不是男子,要不然,雲涯是否能坐到太子之位還猶未可知。

“回去吧,回去吧,該上朝了。”林霽風忽然提醒,“再不走就趕不上了,我遲些無所謂,禮部這幾天都忙成人團了不是?”

確實快趕不上了,蕭若繁還了貓兒,匆匆辭別幾人,回去騎了馬就走——至於那句揶揄的“人團”是什麼意思,找時間再問。

水溶繼續優哉遊哉地看戲,小公主瞪人:“你想說什麼?”

林霽風無奈,對著小公主搖搖頭,做了個無可奈何的翻白眼的表情:“公主殿下,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薛家這事兒‘隱藏深意’……但是,怎麼說呢,你做得太明顯。等你回宮,不妨去看看你的那條‘暗線’,大概,已經被人清乾淨了。”

弄月頓時變了臉色,也匆匆奔回自己的馬車處,趕著回宮“確認”。

水溶看著小公主火燒屁股似的模樣,不由好笑:“她年紀尚小,能有此等手段和膽識,已經不容易了。”

林霽風覺得這是一筆債,還是攤在自己身上的孽債:“呵,可把她姐姐給愁死了,跟當初他爹一樣,不是激進,而是不要命啊!”

再看她跟蕭若繁打擂打了近十年,說句不中聽的,怨不得蕭若繁不敢娶她。兩個都是有主意的人,兩個都是怎麼都不肯讓的人,兩個都是不肯回頭的人……真要湊一起,那非得掀了屋頂,再禍害一整個京城。

水溶與他心有靈犀,也覺得蕭若繁跟弄月這場戲好笑的很,卻又頗有些“三人行必有我師”之意:“如此,我倒是理解了,薛姑娘為何會‘嫌棄’我。”

呦呵,你還有自知之明啊?

林霽風睨著他,水溶再想想,也覺得好笑,卻沒有說明白——薛姑娘個性極韌,表面親切淡泊,內裡卻好強的很,事事處處以己為主,頗有些將那些變化算計都握在手心中的意思。

至於他北靜王,不必說,活得極為恣意、極為自我,世間萬般皆是戲,眾人皆醉我獨醒。

薛姑娘與他,兩個都是非得要做主,怎麼都不肯給別人的生死榮辱當陪客的人,一山不容二虎,可薛姑娘的家世抗不過王府——人家只是嫌棄他身份太高、行事太獨了而已。

想起這些年,身邊這一茬茬的,林霽風不由對著太陽翻白眼:兩個人若真想在一塊兒,都得學會退、學會讓步,都死不回頭,活該都是孤家寡人。

……

弄月趕著黎明回到宮裡,剛衝進沁芳苑,就看到雲涯黑漆漆的臉:“你竟然一夜未歸!”

弄月才不在乎,抱著貓兒上軟榻,懶洋洋的:“有你在,我怕什麼,肯定會幫我遮掩好的。對了,這個時候,你怎麼沒去上朝?”

“去過了,沒什麼意思,皇上讓我先回來。”雲涯看著她,淡淡道,“那個執殿司的宮女,昨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