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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只怕父皇都想把我踹回去我親爹那頭了。”

黛玉眨了眨眼,聽這意思;雲涯並不是有意逗她……是真“得罪”了皇上?

愛使性子愛記仇的小姑娘細細想了想這幾日的事,真覺得胸口一陣悸悶,未免有些咬牙切齒的:“誰讓你什麼都不說。”

幸虧林睿跟侄子侄女簡單解釋了一番,要不然,黛玉真覺得自己就是個睜眼瞎。

雲涯一愣,赫然想起來,他似乎還欠了眼前這小姑娘一筆:“定計”之時沒說實話,或者說沒把實話說完整。只告訴黛玉請她去打草驚蛇,沒坦誠自己這個太子打算親自請君入甕;哦,對了,還有,他連聲招呼都沒打、便將人家的哥哥也拖下水了。

搖搖頭,雲涯真是無奈至極:“其實一開始只是些模稜兩可的想法,有備無患而已……我不欲讓你擔心。”

黛玉看他,真是又想埋怨兩句,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日衝動引出的愧疚還在,那份糾纏的心境也還未褪去,她有什麼立場去怪雲涯?雲涯對她,真是將什麼都想到了又備好了,一步步將她誘進套子裡抓牢了,連一點兒退路都不留給她。

從無半點不好,真是太好,好得讓人憋悶。黛玉覺得自己就像追風箏跑的黃毛丫頭,跑得氣喘吁吁、胸悶氣短的,還看著那風箏在天上悠悠然然地飛,心急如焚,可在低頭一看,線總歸在自己手心裡攥著,而且纏成了死結,掙都掙不開。

如此想來,黛玉倒是明白了,瞪他一眼:“我大概猜到,皇上到底為什麼對你生氣兒。”

雲涯自己心中有數:“因為我落他面子。”

“才不是呢!”黛玉瞪他一眼,想直接說明白罷,卻又臉紅,趕緊瞥開眼睛,“就像、就像你瞞我,是一心為我護我;你連皇上的面子都敢落,一心為的……還能是什麼。”

雲涯一心為的,還不是皇上,還不是宗室,還不是整個朝廷。

這場下來,太子殿下真是做絕了。

說為朝廷。查西寧王案,雖然沒揪出所謂的幕後黑手,但已經穩住了局勢,且佔據了優勢;

說為宗室,護著旭王本就是初衷,如今也差不多做到了,至少皇帝特地派人去助雲諾“長進”;

說為皇上,趁機拉肅王入局,若離了肅王,至少有一小半個朝廷玩不轉兒,可皇上拉不下面子,太子去斡旋,不是正合適麼。

通共算下來,竟沒有哪樁是為他自己的。皇上都說要給他精衛司的人手,他也不要,借力打力便可成的事,何必多帶一堆人明火執仗半夜打鳴兒,擾民又徒增麻煩。

或許只是,君子立世,但求無愧於心。

黛玉只覺得憋悶,卻不知道,雲涯此番應對之道,跟皇室上一輩中、那位病弱的三皇子所修之“妖道”,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皇帝陛下當然知道,是真鬱悶,又真慶幸這兒子還走在正道上,且如今看來,暫且也沒必要擔心他往邪道上頭走。雲翳是從棺材縫裡漏出的命,破而後立,孤注一擲陪著玩這場君臣父子,冷血至極甚至能將自己的命都算計入局;雲涯卻不一樣,雖然外表冷漠,可心底那絲兒朝氣還在,有護著雲諾一生的心,有念著林黛玉一世的情——現在跟他說、要他拿命賭一場,他定捨不得呢!

雲涯何等聰明,當然聽出了黛玉隱藏的擔憂與無奈,卻更覺得蹊蹺:莫不是父皇嫌棄他太“能幹”了?應該不至於,父皇此人雖然偏激,卻不小氣,對仁義恩信皆大度得很。

這樣子,還沒聽懂麼?

黛玉氣得直咬牙,一個個往外蹦字兒:“你把什麼都扛自己身上,默不作聲的……把他人置於何地?”忽然又低了聲音,悶悶的,“你當人人都只顧著自己,都不會心疼別人麼。”

雲涯愣了一愣,忽然覺得好笑,問道:“你‘心疼’?”

黛玉再次咬牙:“不是說我!”現在說的是皇上!

雲涯點頭,卻覺得更好笑:照黛玉這意思,他父皇也是……“心疼”他?

——不至於吧?

——最多就是鬱悶點兒,覺得他實在不像是個兒子。

這可叫人怎麼辦?雲涯嘆息,當初父皇過繼他,只為備個繼承人,哪知道現在又想過當爹的乾癮。他“賣身”的時候可沒想過這一茬!為儲君,他大概知道該如何做;可為人子……他五歲便雙親盡喪,甚至一屋子老僕全給拖出去斬了個乾淨,他哪裡知道該如何“承歡膝下”。

黛玉暱他,鼓著腮兒,憋悶著又真心疼,還是忍不住替他出主意:“就照你說的,去跟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