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朕省心。”
柔蘭公主不贊同:“弄琴還小,好好教就是了。哥你也真是,跟個十歲的小姑娘鬥氣!”
雲朔冷哼一聲,告訴自家妹妹,弄琴已經不是一般的偏激,早上剛有人報給他,弄月與黛玉悄悄送了二十篇書給弄琴,結果弄琴全給填火盆子裡頭燒了個乾乾淨淨!
什麼“叛逆”甚至“忤逆”,雲朔都累得不想說了,只想派人去教訓弄琴一番,就算真看不順眼,難道不能揹著人揉了撕了或放水裡泡爛了?非要大夏天的點火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打算燒東西似的!幸虧黛玉是個心軟的,弄月又是個沒心沒肺的,要換了皇貴太妃那個性,被如此甩臉子,還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來報復。
柔蘭公主看兄長面色陰沉,恐他再遷怒弄琴,趕緊扯些開心的話題:“哥你不知道,茶會那日桌上擺了好些果碟,都是藍家那小姑娘用箭從果樹上射下來的,各個都插著箭,被扎得跟刺蝟似的,我都不知道如何下口。她們那些小姑娘也只顧著笑,擺著果子竟是當戲呢!”
“藍家那丫頭還真是……不愧是鎮國公親自教養出來的。”雲朔聽著也覺得好笑,又想起皇祖母似乎有意幫著栓婚,更是哭笑不得。
藍宜茜的家世自是沒得說,恩眷也隆重,可實在太過彪悍,讓京城眾男子覺得如刺蝟般棘手,左看右看不知如何“下口”呢!
皇帝陛下思來想去,竟嘆一聲:“真希望一個個都跟雲涯似的,默不作聲就將自己的終身大事安排妥當,一點不用長輩操心。”
可沒幾人像雲涯一樣無父無母,這是攛掇著一個個都“私定終身”不成?還是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呢!柔蘭公主愣了半晌,忽然有點可憐自家哥哥,這真是被弄琴刺激大發了,都破罐子破摔了。
幸虧雲涯不知父皇的感慨,他正在沁芳苑裡,將黛玉堵了個正著。
鳩佔鵲巢說體己話,沁芳苑的主人卻隨和的很。雲涯一進來,弄月便笑嘻嘻地關門落鎖順便把自己也鎖外頭,才不去當蠟燭呢,而且她的亮度堪比太陽!
黛玉完全沒處逃,牙兒咬得緊緊,臉頰卻一片飛霞:“你來做什麼,還這副表情!”
雲涯帶著瞭然的笑,眼底是掩不住的狡黠。雲涯本就長得俊美,再添一絲略輕的笑意,讓人看著心慌!
“皇□□母派差事給你,為何不告訴我?”
黛玉心裡暗暗嘀咕,果然是那鬧騰的公主殿下去報的信,她就是個冤孽!
雲涯卻搖頭,笑了笑:“並非弄月告知我,而是——皇太|祖母派了差事給你,轉頭就派人通知了我。”
黛玉怔怔的,忽然睜大了眼兒看地上,尋那嫋娜的影兒。她真想顧影自憐一番,合著她這隻雪白的小兔子不是被一人逮起來的,而是被一家子圍捕的!果然是冢婦難為,皇家的冢婦更難,因為這皇宮,也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皇太|祖母說夫妻一體,沒有瞞我的道理。”
“……”還不是夫妻呢,誰跟你一體!
又被佔便宜了,黛玉想瞪他又想咬他,可細思都不合適,還是從身後拿了一疊東西出來,抿著唇兒遞過去,臉兒板的挺緊,小表情都看不清楚了。
雲涯接過紙,發現是十篇《論語》,抄的似乎有些趕,而且……模仿的是他的字跡。
“我聽說二公主還被罰抄論語了,就……算了,算我多事。”
《女德》之類太子不好抄,但四書沒什麼問題,因此黛玉也幫著雲涯抄了十篇。
雲涯翻看著紙張,字型略草,勾折運轉處提得很急,看出是有意走快的,就為了掩住女子娟秀溫婉的筆鋒,可哪裡藏得住?光是看,就覺得溫暖喜人。
雲涯翻了一會兒,忽然抬頭,饒有興趣地問:“既然抄了,為何不一併送去?”
“先送我和公主的,能看清人家到底願不願意收。”黛玉確有擔憂,聲音不由漸低,“你可是太子,若你的‘心意’也被人填火盆子燒了,可不僅是面子往哪兒擱的事兒……我又不想害你。”可不能鬧成了挑撥過繼的太子與皇上親生的公主之間的關係。
“這倒是,就算送了,弄琴也看不上。”因此,雲涯將之全捲進了袖子,笑道,“不如就給我罷。”
十篇《論語》有什麼好收的?黛玉奇怪,又叫雲涯看得越發臉紅,總之等弄月終於肯開鎖放人,黛玉已經快冒了煙,甚至覺得逮著罪魁禍首掐一頓都不解氣,非得“投我以木瓜,報之以十倍重的倭瓜”,砸她一臉的瓜瓢兒!
於是,景襄侯接到了未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