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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我下的藥。”既然必死無疑,何苦再拖個墊背的,難道黃泉路上還能典了換紙錢不成!

正說著,幾個人過來,皆是水溶的心腹禁軍,都喬裝打扮做樵夫的模樣:“王爺,處理好了。”自然是處理屍體,不是想拿蠍子咬人麼,一不小心牽連了自己,也只能怪他運氣不佳,是不?

許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口問道:“王爺為何救我?”一大早,毫無道理的,水溶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水溶低頭,正對上一雙清冷如夜的眸子,不由莞爾答道:“順手而已。”

……什麼叫“順手”!

許檀正想再問,就見那堆“樵夫”又提溜了兩個人過來,皆是髮鬚皆白的老人家:“王爺,應該就是這兩人。”

水溶仔細看看,竟然都是認得的,不由好笑:“徐太醫、張太醫……曾在皇上的飲食中投毒,早在十年前就該被處斬的兩位太醫,居然都活著。”

兩個“死而復生”的太醫都耷拉著腦袋,灰不溜秋的,本是躲在山坳的密室中,按理說怎麼都不會被發現;可水溶實在太陰損,一路讓人燻煙,可憐老人家還以為著了火了,趕緊往外逃,就這麼給活逮了。

衛若蘭老母回家,竟帶了四個刺客,無論那些個刺客多蠢,她“清修”的寺廟總歸是暴露了,不再是個適合藏人的點兒;而許檀去的那個,雖然離得近,可確實個高檔的地兒,常用來接待官家女眷,各樣能人進進出出,倉促地轉移也有些危險。所以,水溶乾脆搜兩者中間那些僻靜能躲人的點兒,果然撿著了兩個老頭子。

水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當下將這熱挑子扔給了別人:“都帶回去,謀害皇上之人,還得交給皇上處置。”

“樵夫”們依言去辦了,許檀抿著唇,冷冷看著,不再說話。饒是她再傻,也看得出,這行事從來出人意表的北靜王剛剛沒有說謊,他來是為了逮別人,“順便”救了自己一命。

許檀正出神,沒注意到一道勁風襲來,她忽然又被人一抱再一翻,暈眩間竟被人塞進了一棵粗壯的老樹之後,水溶半側著執劍,再抬頭看,一枚鋒利的冷箭牢牢釘在樹幹之上。

有埋伏。

痛苦的嘶鳴傳來,再看,馬兒已然倒下,鮮血淋漓。

“果然太急了,惹來了伏兵。”水溶忽然看了許檀一眼,“沒準得連累你,抱歉。”

許檀稍稍挪了挪,又牽動了受傷的腳踝,鑽心的痛,額上不由溢位冷汗,卻還得硬撐著咬牙:“不必、管我。”

水溶沒說什麼,繼續擋在她身前,同時警惕地看著射箭來的方向,對方的人明顯更多,他們這邊帶了兩個老頭一個姑娘,也跑不快。若是被包抄了,真的不妙。他袖中有幾枚響箭,還有從林霽風那裡搶來的幾包藥粉,可看著時機用,但若真鬧大了……不好收拾。

忽然幾聲脆響,不遠處湛藍的天空中陡然升起了幾枚響箭,炸開成煙火,五光十色,許檀十分熟悉,不由驚訝:“這是,東平王府?”

四個異姓王都是閒王,沒事兒做,但門面還得有,皇家象徵性的給了每個人些“兵力”。如這些年陪著水溶四處折騰的禁軍,名屬兵馬司,實為水溶自己的家將。可就算有這麼點兒“兵權”,進京也是絕對帶不了多少的,現在放這個響箭,與其說是發令,不如說是引人注意——

埋伏者射羽箭的頻率明顯降低,水溶又看了許檀一眼,彎起嘴角:“看來,穆縣主早就醒了。”

不僅醒了,還想法子叫了人來;若不然,穆芳楹絕對不敢放這個響箭。

更加吵嚷的聲音傳來,都在林子裡,他們是蟬兒,埋伏的是螳螂,現在正逼近的就是黃雀了。許檀咬了咬牙,心下微動:“她……是在救我。”

螳螂的暗箭徹底停了,看來遇上的麻煩不小,“樵夫”趁機將兩個老太醫當貨物似的捆上馬,又牽著另一匹馬往水溶這頭來:“王爺,趁亂快走!”

水溶將手伸給許檀,微微一笑,卻是字字敲在這個冷漠少女的心間:“莫辜負穆縣主一片好意。”

許檀不及多想,下意識地伸出手,水溶一提又一帶,將人捉在身前,一個姑娘不佔多少地方。

林蔭小道,快馬加鞭,馬蹄間揚起一片早晨特有的青草芳香。

抄小路回到北靜王府,可憐的太醫老頭子已經被一路顛暈了過去,水溶看看估計死不透,便也不醫治了,叫人直接拖進皇宮去,又特意囑咐——將許檀之事告知太子,但切莫再讓其他人知曉,先看驛館那邊的反應,尤其是穆芳楹和西寧郡王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