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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依照聖旨,一堆人一起入宮,弄琴幼弱,吸入了大量藥粉,一直處在昏睡之中,一無所覺地被抬來抬去。

薰香床鋪之間,面色蒼白的小女孩睡得蜷蜷,即使在昏迷中,細眉依舊緊皺,身子也抖個不停,顯出毫無安全感的脆弱。

雲朔掀簾子看了女兒一眼,神色複雜難言,卻沒說什麼,只命身後的太醫好生診治。

雲涯與黛玉皆等在外頭,雲朔出來見到恭恭敬敬的兩人,卻先對黛玉道:“太醫說弄琴只是有些失血過多,並無其他。對了,你那些‘蒙汗藥’,都是你哥哥配的?”

“……是。”

有意用的是麻沸散,因為這不是禁藥。

雲朔點了點頭,又往身後弄琴所在的內室看了一眼,才道:“讓你哥哥將藥方送進宮。”

“……”

黛玉一邊乖順地答應著,一邊越發同情起了可憐的二公主。

之後,黛玉先去沁芳苑;雲朔留了雲涯,仔細問著清靜庵中所發生之事,雲涯一一回答,幾乎說的口乾,才讓他父皇滿意放人,卻又看似隨意地補上了一句:“雲諾在東宮等你。”

雲諾會主動進宮?

雲涯很是懷疑,以雲諾如今的處境,皇宮對他,已不是那麼容易進的。

除非,父皇主動去提了這個小弟弟來。

雲涯匆匆趕回東宮,可憐見的,太子回自家還得繞花園後面的小路,因為還有一幫自詡清正高傲、其實恨不能求爺爺告奶奶的文臣堵東宮前頭,要與太子商議不知從哪裡揀出來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尤其是今天,東宮外頭的人竟比往日還多了七八個。雲涯從後院繞進,就見雲諾嘴撇的老高,在房裡來回踢踢踏踏,似乎無聊的緊。

“怎麼了?”

雲諾瞪他:“你是太子不是和尚,屋裡什麼玩意都不放,除了書就是書!”

雲涯指了指書櫥旁邊,很顯眼的:“那有兩個花瓶。”

那是半人高的陶瓷花瓶。

雲諾很憤慨:“我連抱都抱不動!”

而且,宮裡的御用物,打壞了要賠的,這麼大瓶子誰知道有多貴,且宮裡宮外皆知太子“清貧”,他可不想做送上門的冤大頭!

“那你要什麼?”

“九連環、鼻菸壺一類……”

雲涯乾脆利落地搖頭:“都沒有。”

所求與所能不匹配,從來都是悲劇。旭王殿下卻多少次被不討人喜歡的侄兒弄到恨不能吐血,區區十四年少,卻將尋常人半生才能經歷的各樣無奈皆嚐了個遍,也都是些喜怒酸甜。

欺負傻乎乎的小叔叔不說,雲涯還板起臉跟他算賬:“弄月那裡一向熱鬧,你卻硬賴在我這裡‘虛度光陰’,難不成是因為——你不敢出去?”

為何不敢出去?

因為外頭堵了一堆的人,正門壓根不能走;至於偏門……那是不敢逃,因為心虛,必須要等雲涯回來,他是被拎進宮來道歉的。

雲涯嘆氣:“你又做了什麼?”

雲諾眼睛看地上,腳也晃了晃:“就是,最近不是有不少文官兒纏著我麼?我又不好總不讓他們進來,所以,今天,我帶他們到我花園裡遊了幾回。”

“你的花園……”雲涯頓時皺眉,“那個種紅蓮的荷花池?”

“紅蓮差不多都敗了,”雲諾將眼睛瞥的更遠,“他們說有什麼殘荷聽雨的意思,要做荷花詩助興,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任他們寫了,可之後才發覺……不應該的。”

確實不應該,賦荷花詩助興是假,拿雲諾的一片痴情當笑話看是真,而且還存了別的心思——旭王與太子交好,或許可以打聽一番,在半朝文臣皆倒黴的時候,太子可曾想過,趁機將自己的老恩師甄老爺子推回朝堂?

雲涯心中一片複雜,早知文臣心思彎繞,說句不好聽的,吵起架來如潑婦一般,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能倒騰著說一遍,還要“舊曲賦新意”,顯出自己不落俗套的真知灼見。

半朝文臣皆得罪了皇上,皇上要開恩科,主考官卻未定。翰林院裡幾個資格老的都吃了掛嘮,細數京城有資歷挑“門生”的,還沒參與爭國本的——不對啊,只剩一個甄老爺子啊!

文臣們猜度著甄家是否會趁勢復起,四處探訊息,捉不著太子的尾巴,便全去堵了旭王。

雲諾低著頭,皮孩子一向無法無天,這次卻難得乖乖認了錯:“你放心,荷花詩還沒寫完呢,皇兄就宣了我進宮……皇兄訓斥我不知輕重,差點被人利用。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