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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排在內廷,已請了太醫過去。”

何氏終於舒了一口氣,緩緩問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那些刺客扮成宮人,想將重傷的黎櫻縣主送入兒臣那裡,被侍衛當場識破。”

果然如此。

何氏只覺後怕不已:“幸虧你謹慎。”

要是重傷的縣主被發現死在太子宮裡,萬一那些人再惡毒些,弄出些別的痕跡來……那可不是什麼惡名,若鬧成了“奸|殺案”,廢太子都是輕的!

雲涯倒不覺什麼,四下看看,只見弄琴歪在弄月懷裡,已經陷入半昏迷,身邊還落著一個雲紋水墨的荷包,被弄得破破爛爛,上頭沾了不少的血。

雲涯俯身將荷包撿起,往裡頭看了看,嘆息:“做得很像。”不知是出自哪位巧手大家。

“很像?”弄月聽出不對,狐疑地看著雲涯與黛玉……這意思,這荷包的仿製品?

黛玉輕輕一嘆,緩緩從袖中取出一物,竟是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水墨雲紋荷包。纖細的手指略動了動,荷包被開啟,裡頭卻露出了一對雪白的兔耳朵——再往裡頭瞧,還有張笑眯眯的兔兒臉,三瓣嘴嚼著個紅彤彤的蘿蔔,吃的腮幫子鼓鼓。

若不是時機不對,弄月真想笑出來,這倆果然“甜蜜”的很!不管是弄琴還是其他人,都見過雲涯戴那個荷包,卻只能瞧見外頭的,哪裡知道內裡還有乾坤,仿得了針線,仿不了人家小兒女的綿綿情思。怪不得黛玉剛剛那副模樣,早知道那是個假的呢!

黛玉頗覺得羞赧,垂著眼兒,低低道:“他不小心將一隻兔子耳朵扯掉了,送回來讓我給縫上……我剛剛做好,還沒來得及還給他。”

雲涯忽然伸手將荷包拿了回去,系在腰間,卻道:“今天早上,有個宮女問我為何沒戴這個。”本朝太子一向冷淡,便沒有回答——或許,那些人以為,這隻荷包已經丟了。

第152章 重傷以致生死未必白兔牽出世事哪料

等見到黎櫻之時;黛玉終於明白;為何弄琴會反覆哭叫著“她流了很多血”。

黎櫻的腹部破了個猙獰的血洞,半張床都被染成了猩紅色;太醫只忙著止血;可臟腑柔弱又不能狠按,弄得滿手皆是鮮血淋漓。

屋裡一片刺目的鮮紅,尤其是撇在地上的一塊毯子;染得鮮紅。照東宮之人所說,黎櫻便是被裹在這塊毯子裡,被人從偏門往東宮裡頭送的。東宮門多;花園更多曲曲折折,那些人滿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可沒想到恰被伏在屋頂守夜的侍衛逮了個正著。

細看黎櫻的臉;慘白甚至灰敗,雙眸緊閉,睫毛沾得也不知是汗還是淚,偶爾顫了顫,顯出還帶著一絲活氣兒。

胸膛的起伏几乎不可見,氣息也微弱無比。太醫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實話:“黎縣主被利器刺破了臟腑,若再止不住血,那就……”救不活了。

“會、會死麼……”穆芳楹忽然全身脫力,跪坐在地上,捂著臉,卻是哭不出來。

黛玉倚在床邊,看著氣若游絲的黎櫻,糾纏在指間的帕子抖了又抖,幾乎抓不住要落下,黛玉卻慌忙扯緊塞進袖子裡頭。帕子上燻了香料,又沾了淚,不能碰到黎櫻的傷口,她會疼的……

弄月看不下去了,蹬蹬跑過去,硬是一手一個將兩人拽了出來,又一人糊了一條冷毛巾。黛玉的手顫了幾下,方才輕輕拭去了淚,看向穆芳楹:“你還好吧?”

“……還、好。”穆芳楹也擦了擦臉,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自嘲一番:西寧王抹脖子都見識過了,半死不活的算什麼?如此失態,大概是因為裡頭那個太過單純可愛、太過無辜、又實在跟她太熟了。

黛玉放下毛巾,低垂著眼兒,她剛剛又想到了一年前博檀寺裡那次刺殺,想到了甄姑娘。

那也是夏天,卻是初夏,紅蓮初綻、卻又瞬華敗落之時。

幾個姑娘稍稍平復心中的波瀾暗起,這才看向男人那頭——當然不僅僅是男人,太后沉默著坐在一邊,而弄琴跪在當中,雙手纏著紗布,按在膝上抖個不停,身子也是搖搖欲墜。

弄琴之側是一襲明黃的龍袍,雲朔也是沉默著,半晌才開口道:“起來,與朕過來。”

何氏一驚,緩緩站了起來。若當著眾人之面,皇帝就算要教訓親生女兒,也不會做得太過;可若是特意避了人,那可就說不準了。

何氏擔憂著看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女孩,搖了搖頭,卻又緩緩坐下了。這次,弄琴的錯實在太大,絕非一條人命這麼簡單——就算僅僅是人命,也足夠貴重;身為天家公主,可以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