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道長何必如此?”雲珪趕忙把人扶起來,卻又嘆了一聲,“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幫得道長一人,道長的家眷……顧不上了。”
賈敬被雲珪拖著,哭得更狠:“哎,沒福啊,是他們沒福!”
雲珪再次長嘆,真若遺憾非常,可心裡多少鄙夷,只有他自己清楚——賈敬回“家”,存得不是親情,而是冷漠,甚至看他們死也無妨的態度。為了報仇,賈敬心硬如鐵、毫無顧忌,他對雲室皇族的恨意如此之深,報仇之心如此堅決,叫雲珪如何能不防備,如何能不想方設法控制住這個心思詭譎的“盟友”?
賈敬還在嗚嗚哭著,低著頭,眼底的冷光更是森寒:這世上,能算盡天下人心、毫無疏漏的,只有三皇子殿下一人,賈敬一生也只認這一個主子;你雲珪不過是個自命不凡的黃口小兒,自以為可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卻不知三皇子早就教過,凡事都得做兩手準備。
那兩個早該死去的太醫,是賈敬“借”給雲珪研究毒藥的,雲珪卻提議將人藏在衛若蘭之母曾經清修的寺廟中,才會被北靜王擒獲。雖然水溶又抓了其他刺客,可那兩個太醫才是最要緊的“證據”,連水溶都沒想到,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卻能抓著兩條大魚。
一心畢竟不能二用,那日寺廟外竹林裡,雲珪一心想把攸關賈敬的“證據”送到水溶手裡,卻忽視了另一頭:據說已經跳崖自盡的,可不是他以為的那個、許檀縣主。
——自己的屁股還沒擦乾淨,卻整天想著算計別人,賈敬暫且看著,你雲珪能走到幾時!
……
算計朝堂者,唯利是圖;算計人心者,更是冷血無情。
賈敬再次腳底抹油,皇帝發下海捕文書,還伴著滿腔的怒火,卻都對著寧國府眾人發了。
寧國府,滿門抄斬。
幸虧,十四歲以下的女眷不必陪葬,只會被收為官奴。惜春最為無辜,不過十一歲的小女孩,賈敬詐死時、她還在襁褓之中;賈敬回來,跟這個女兒沒說過十句話;賈敬犯事,惜春作為嫡親的女兒,怎麼都逃不脫。
全家人心惶惶,只有李紈抱著惜春不撒手,嗚嗚哭得動容,賈蘭還小,幸虧有惜春陪她一同在佛堂裡住著、也是護著,要不然,她這個無所依靠的寡婦早落得尤二姐一樣的下場了!
開國八公之一的先輩之譽終究使得寧國府沒攤上族罪,曾經的榮伯府眾人趕緊收拾包袱逃走,也不管毫無著落,先掙得命重要!
可憐尤二姐小產後一直沒養好身子,又因流言蜚語落下了心病,早病得起不了身。如今樹倒猢猻散了,賈璉也顧不得她,可憐的尤二姐歪在榻上生死不知,沒準兒連卷身子的破席都沒有!
惜春冷眼看著人仰馬翻的“家”,沒有哭,還硬是掙開了李紈的胳膊:“大嫂子是節婦,還能保得些傢俬,快帶著蘭哥兒走罷——抄家的人快到了。”
“四妹妹,你放心,我會去求林姐兒,求她跟大公主說說情,幫幫四妹妹!”
官奴是要沒入庭掖的,誰都知道大公主掌握部分宮權,若願意幫幫……至少、不至於送四妹妹到教坊司那種地方啊!
“大嫂子不必操心,沒用的。”惜春對著一張張彷徨無措的臉,看過去,更加森冷,“早有人想到林家姐姐了……這些年,總逼著人家,就沒有個夠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綜上,這場是雲珪坑了賈敬,賈敬坑了太上皇,皇帝肅王落井下石一起把太上皇坑死了。
但是,雲珪不知道,賈敬也暗搓搓地坑了他一把——許檀妹紙哦~~
雲朔:作為一個“講理”的皇帝,真無奈啊……
喵:沒辦法,不講理就是另一種玩法了,你四哥立馬反給你看!
太上皇:朕好無辜……
喵:誰讓你造那麼多孽,報應來了吧。
太上皇:聰明人的對決,把朕炮灰了!
喵:所以說你春蟲蟲啊!
皇貴太妃:兒子居然又跟雲朔那臭小子合作,不開森!
喵:你兒子都跟皇帝做好交易了,這場也是他佔便宜好不好!
皇貴太妃:可是兒子不理我了,桑心……
喵:你差點壞了他的計劃啊,皇帝為了還他的人情,把林睿調出去給他騰場地,你還算計林黛玉,想逼林家入局不成!
皇貴太妃:嗚嗚嗚,本宮好像只會給兒子拖後腿……
喵:不用懷疑,你的人設就是#專業坑隊友五百年#。
黛玉副本一開刷~~【女主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