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門果斷地被關上了。
“累了吧?”諸葛端雲走過來,將寧陽懷裡抱著的東西都放在桌上,而後坐在她身旁問道。
“妾身不累,王爺可需要醒酒茶?”寧陽心裡緊張,只低著頭問。
“把頭抬起來,這不是在人前兒,不必如此小心。”頭頂上傳了某王爺不耐的語氣,“還有,稱呼改改吧,聽了彆扭。”
寧陽依言抬起頭來,見諸葛端雲冠帽玉簪,劍眉飛揚,眸斂著,卻因喝了酒而有些朦朧,唇微微抿著,孤沉裡透著邪魅,身上幾分男子香,不太像在船上的那晚,今晚他給人的感覺有些危險。
寧陽不由更加緊張,她才十三歲,不會今晚就要……
她擰著手指,眼神遊離的小動作看著諸葛端雲眼裡,不覺添上一抹好笑。她今夜穿著他特意為她準備的嫁衣,髮式綰了起來,雪白貂毛的圍脖裹著頸子,頭兒那隻用彩絲繡了小貂腦袋襯得她小臉兒白裡透紅,說不出的可愛。
諸葛端雲的眼神深了深,腹間竟升起一股濁氣,他馬上移開眼,告訴自己這丫頭還小,得再等兩年。他像是身後著了火一樣地起身,從桌上拿了幾顆紅棗動作有些生硬地遞給寧陽,說道:“愛妃坐了一日,餓了吧?”
寧陽有些奇怪諸葛端雲幹嘛有些緊張的樣子,該緊張的人是她才對吧?不過心裡狐疑著,手上還是把棗子接了過來,回道:“謝王爺。”
“不必喊王爺了,聽著生分。”諸葛端雲道。
寧陽愣了愣,不喊王爺喊什麼?她歪著腦袋試探地問:“那……老爺?”
話音剛落,諸葛端雲果然黑著臉瞪她。
那她可就不知道喊什麼了,總不能叫名字吧?這在古代貌似不太合禮法。
“叫夫君吧。”諸葛端雲語氣不是很好地道。
夫君?好吧,夫君就夫君,她沒意見。吃過棗子之後,就聽諸葛端雲道:“夜深了,為本王寬衣吧。”
“是,夫君。”寧陽知道,有些事情再拖著也是沒有用的,古代女人的命就是這樣,如果今晚諸葛端雲想要她,那她也只有順從的份兒。她幫諸葛端雲脫去冠帽和外袍,要為他解去腰間玉帶時,卻覺得那裡的肌肉明顯緊了緊,而後她便聽見諸葛端雲深喘了一口氣,聲音有些低沉地道:“算了,愛妃去收拾床鋪吧,本王自己來。”
寧陽紅著臉應了,待把床上撒著的五穀、花生和紅棗都收拾乾淨,鋪好了棉被,便服侍諸葛端雲上床躺下,自己這才去了衣物入帳。今日上轎前奶孃曾囑咐過,要穿著褻衣入帳,兩世為人,頭一次當著男人的面脫得只剩內衣,寧陽幾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鑽進被子裡,棉被裹到脖子底下,只把腦袋露在外面,卻紅著臉不敢看諸葛端雲。
正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卻只聽得外面有些笑聲,寧陽頓時往外面瞥了瞥,大紅帳子已經放下,外面的情況看不清楚,諸葛端雲卻道:“那是聽房的人。”
聽房?寧陽這才想起來,奶孃是跟她說過來著,新婚要有人在房外聽房,古人以此為吉,而且要聽上三日。
看著她緊張的小模樣,諸葛端雲微微一嘆,伸手便把她撈了過來,入手的感覺出奇的好,她的手臂雪滑緊實,吹彈可破,極好的觸感讓諸葛端雲不由窒了窒,好一會兒才將她按在他臂上枕好,而後側身將她抱在懷裡道:“行了,不必緊張了,圓房的事兒過些日子再說吧,睡吧。”
寧陽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諸葛端雲,他這是在為她著想?雖然想過也許圓房的事會往後拖,但是她一直不敢想諸葛端雲會真的這樣做的,畢竟他已經是成年男子,總有些需要的。
她眼裡的喜意讓諸葛端雲哼了哼,拍著她的背說道:“睡吧,今兒累了一天了。”
寧陽點點頭,她確實是累了,成親真是件累人的事,明日起來她的身份就是端親王妃了,她這輩子的家就在這裡,她就要有一段和在大周皇宮時不一樣的人生要開始了。期盼嚮往也有些不安和緊張,這就是嫁人的心情。
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寧陽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嘴角還掛著淺笑。
相比起她來,某王爺卻是睜著眼臉色有些黑,要是讓他知道誰教她脫得只剩褻衣入賬,他一定罰她一年俸祿!丟進王府後院守夜!
諸葛端雲看著寧陽睡熟的小臉兒,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懊惱,這麼早把她娶回來,到底是給誰找罪受呢……
這個問題現在他體會得還不夠,不過相信用不了幾日他就會明白受罪的是哪一個了。
42、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