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身向諸葛綾賠罪道:“府上妾室不懂事,還望公主勿怪。”諸葛綾這才有了幾分笑意,說道:“這本就不關皇嬸兒的事,我卻怪你作甚?”說罷,喜怒不明地笑看向蒙李二人離開的方向,說道:“皇嬸府上這蒙氏可不是個聰明人,哪有剛入府就急著拉攏人的?這事兒也做得太明顯,便是沒有我與雲風的事兒,皇嬸也不可遂了她的意。”
寧陽笑道:“我自看得出來,多謝公主提點。”諸葛綾又笑道:“只是那李氏知道討好皇嬸,可不太好對付。我教皇嬸個法子,那鎮國老將軍蒙闊是一介武夫,為人勢力粗魯,心思直板好猜,看他教出來的孫女就略知一二。他娶的那填房夫人性子是個狠厲的,花樣兒多,也多是魅惑男人的法子,上不得檯面。想比那李參領家的夫人卻是個出身書香門第的,教導女兒最是用心,凡女紅女德無一不落,心思自然比那蒙氏好得不是一點半點,只是心性卻也是有幾分高的,那自恃才情的李氏多半看不得蒙氏那般子的手段。因此皇嬸可從中取便,叫她二人鬥起來,你便輕鬆得多了。”
寧陽聞言不由失笑,諸葛綾的性子她多少也有些瞭解,她心思靈透,對那些喜歡斗的女子多半是個看戲的心思,以往那些王妃的王妃側妃們來府中閒坐,諸葛綾多半挑起個話題便坐到旁邊吃點心喝茶看戲,可沒哪個女子比她悠閒。寧陽可不覺得以諸葛綾的性子會給閒來給她出這主意,莫不是剛才蒙氏的話惹著她了?這才出個主意好叫那蒙氏好看?
寧陽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不由忍著笑說道:“倒是個好主意,回頭我試試。”諸葛綾這才拿起茶碗來淺淺品了一口,抬眸閒閒笑了。
寧陽忍笑說道:“公主且安心,此事我定不隨了她的意。”諸葛綾卻垂眸不答,許久才放了茶盞,說道:“可否求皇嬸幫我個忙?”寧陽愣了愣,見她眼底似有異色,便說道:“別說求不求的,你且說來聽聽是何事?”諸葛綾說道:“我想求皇嬸暫且允了那蒙氏的話,叫她儘管去給雲風做這個媒人……”
寧陽聞言恍然,問道:“公主的意思是,要趁此機會探探雲風的心意?”
“正是。”諸葛綾放了茶盞,扭過頭去有些彆扭地說道,“我如今都二十了,總這麼等著也不是個事兒。朝中有大臣總給皇兄上摺子說,公主年長,不嫁恐引天下人議論。皇兄才納了妃子,那幾個女人如今正在後宮鬥得不可開交呢。眼見著這王府裡也不安生,倒還是把主意又打到我身上了。以前就聽說皇家兒女身不由己,如今倒真是如此。”諸葛綾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回便求皇嬸幫我這個忙,若是雲風允了婚事,便說明他心裡沒我,再等也是徒勞,倒不如早早了了心思。”
寧陽倒不這樣覺得,諸葛綾對雲風的心思是從小就有的,若是一年半載許還能放下,這麼多年的感情哪能說了就了了?她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於是想了想說道:“你可想好了,若是雲風不同意便也罷了,若是他同意了,這做出去的媒還有收回的道理?你豈非要眼睜睜看著他娶別的女子?”別的不說,諸葛端雲納個妾室她還難受著呢,更別說雲風是娶妻了。
“不行此險招難不成我要一直等下去?我能有幾個十年?”諸葛綾神色難掩的黯然,只說道,“皇嬸且放寬心,此事若是雲風同意了,我也定會叫皇兄給他指個更好的人家的女子,絕不會叫他娶那蒙氏家的堂妹的,如此也不會給皇嬸添了麻煩。”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怕弄巧成拙,叫你二人各自婚嫁,有情人也成不得佳偶。”寧陽說道。
諸葛綾微微一笑,拉著寧陽的手說道:“皇嬸有這心思我就該感激你了,只是此事我已打定了主意要試他一試,結果若是好的我便也就歡喜了,若是壞的我便在他前頭去求皇兄把我嫁了,叫他先看著我上花轎!總之,是好是壞全看我諸葛綾有沒有這份福氣了。”
寧陽見她有這份心氣,也知道她決意已深,攔她不得了。於是便也點了頭,只是要如何實施可得想個法子,順道要好試試諸葛綾的主意,叫那蒙氏和李氏一邊玩去,別老盯著她的夫君,她也好省省心。
寧陽打定了主意,覺得氣氛有些悶,便起身說道:“咱們去練武場上看看虎子和他家的桂姨吧。”諸葛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我瞧著虎子可是真喜歡月桂,只是安泰那憨性子不肯續絃,皇嬸這回不妨一塊做了這媒人,跟皇叔說說,趁早把月桂指給安泰吧。”寧陽說道:“我又如何不是這樣想的?只是那兩人沒見過幾回,誰知安泰喜不喜歡?這牽紅線的事兒最怕牽錯,是要誤人一輩子的。我且再看看,若是瞧著安泰有這意思,我再去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