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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皆如行雲流水,哪怕是她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好生舒服,換了是她有意要做,也做不到這份兒上。況且,方才她顧著高興了,什麼也沒做……若是母后見著了,只怕要說她了。

安陽有些懊惱的低下頭,軒哥哥不會嫌她笨吧?

正自懊惱著,抬眸便見柳子軒慢步行來,見安陽仍立在屋內等著不由微微一愣,進屋只向安陽施了一禮,才問奶孃道:“如何不叫公主且先用膳?膳食自宮中送來,只怕此時已是溫著的了。”

不待奶孃答話,安陽忙擺擺手說道:“不怪奶孃,我自然是應該和軒哥哥一起用膳的。”見柳子軒非但沒有怪她的意思,反而言語間皆是溫和的關懷,安陽不由心頭一熱,微微咬了咬唇便笑了起來,幾步便上前挽上他的胳膊,指著遠處的桌子說道:“我們快過去吃早飯吧,一會兒還要去見過公公婆婆呢。”為了這一日,她苦練了數月,別的她或許還做不好,今日她一定好好表現!

屋裡的奶孃和宮人都笑看著兩人,柳子軒眸色略微一頓,臉上卻不見窘迫之色,依舊溫和笑著與安陽坐到桌前。

二人用過御膳,公主府中的長史和宮正才來到屋裡磕頭。這兩人均是內侍府指派來的,長史路吉是個年過五旬的老者,身形稍瘦,卻很斯文,說話有禮。公主府的各項事宜均由他負責,至於宮正林氏則只管著公主府裡的宮人,並負責過問公主與駙馬的飲食起居,她說話也是有禮,只是卻有些呆板,臉上也是一副嚴肅的模樣,看的安陽有些擔憂了起來。

二人磕過頭,路吉便說道:“稟公主,稟駙馬爺,儀仗已備妥,可以往伯府上去了。”安陽聞言也顧不得擔憂旁的了,終究是去柳府重要。

公主的轎子用八抬紅頂繡鸞鳳的大轎,由柳子軒騎馬引著,公主府長史宮正隨行,宮女太監打著彩蒲跟著,前後護衛披甲開路,出了公主府的大門往南街而行,一路引來不少帝都百姓觀看,場面甚為熱鬧。待到得伯府上時,柳子軒的祖父與父親已經著了朝服跪於門外等候,祖母與母親也著了盛裝跪迎,直到公主的轎子入了柳府大門,停在了院中,宮女太監才慢慢排開,林宮正親自將安陽扶出轎子。

轎簾掀開的一刻,安陽忙收了緊張的表情,臉上慢慢牽起笑容來,由宮正扶著,慢慢地邁著步子沿著青石路往裡面走,一步一步,俱是按著之前宮裡所學那般。

安陽是頭一次入柳府,之前本懷著顆好奇的心思,想看看柳子軒自小長大的府中是個什麼樣子,只不曾想到了地方,卻緊張得看也不敢看,只略微垂著眸,由宮正帶著,待到得花廳時,手心已略微出了汗。

花廳裡桌椅上皆鋪了紅錦,地上也鋪上紅毯,牆角房稜都打掃得乾淨,安陽被宮正扶著坐到了上首,柳子軒於她下首左側坐了,公主府的長史路吉這才道一聲:“宣——開國伯禮部郎中柳忠益、御史中丞柳義蕭,參拜公主——”

話音稍落,就見兩個身影微胖的男子進到花廳來,兩人皆是頭低著,進屋行三步止,聽長史路吉喊:“行大禮——跪——”柳子軒聞言起身,只垂首立著,其祖父和父親這才微撩袍角,大禮跪下,按著路吉的話叩首行禮,道一聲:“公主千歲。”禮成,二人便起身退於兩側,又宣了柳子軒的祖母高氏和母親王氏前來行禮。

安陽端坐著,紅裙紅袍,金簪步搖,眸略微垂著,臉上帶著笑,只隱在袍中的手微微握起,有些發白,口也有些幹,只覺得這禮長得像是見不到頭。

待四人都行過禮,安陽這才自座位上起身,由宮正扶著緩緩走到柳子軒身旁,兩人到右側站定。長史路吉喊柳子軒的祖父柳忠益和祖母高氏坐到上首,父親柳義蕭和母親王氏坐於下首左側,宮人端著四盞茶入了花廳,獻於安陽。安陽將手自袖子裡伸出來前先偷偷在內裡擦了擦,只這樣手心裡很快便有一些毛汗冒出來,端上茶盞時蓋子略微震了震。

柳子軒不著痕跡地看了安陽一眼,只見她臉上帶著笑,唇角弧度倒是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眼睛卻死盯著那茶盞,指尖觸著那青花白瓷的碗兒,微微有些發白。只此時她的手已經端到了茶盞上,且此等場合確實沒有理由開口,於是只能溫和地看著她,卻不想安陽滿心都是敬茶的事,連最喜歡的軒哥哥在身旁都忘了,也不看他,只端起茶來就緩步向柳忠益走了過去。

“孫媳給外公敬茶。”安陽微微躬身垂首,雙手舉著茶盞託到眉前,身體的動作幾乎是在宮裡的那幾個月教習宮正一寸一毫地打磨出來的,腦袋空空的,動作倒不曾錯過,只聲音有些小,近處聽更能聽出有些抖來。

柳忠益心中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