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這不由讓寧陽想起那日她和雲風之間的暗湧,儘管心裡猜測著諸葛綾心情不好可能跟雲風有關,但寧陽還是覺得突然問出口太突兀了,於是便拉著諸葛綾在屋裡坐下,讓月桂和良兒上了點心熱茶,這便聊了起來。
寧陽讓奶孃把那日同皇帝的牛皮子手套一塊兒做出來的紅錦雪梅枝兒的女子手套拿來,推到諸葛綾眼前,笑著說道:“這是府上下人們研究出來冬天裡暖手用的,特意給你做了一副,試試看可還合適?”諸葛綾原有些心不在焉,一看見這手套立刻眼睛亮了起來,抓起來說道:“這是何物?”她翻過來複過去看了好一會兒,見腕間的雪貂毛那裡可以伸進手去,便自個兒把手往裡一伸,很容易便戴上了。寧陽知道諸葛綾喜歡穿紅色的衣裳,因此手套也給她用紅緞面兒做了,裡面塞了棉花,又軟又保暖。
諸葛綾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才眯著眼睛笑道:“呀!這是誰想出來的?可真聰明!這真是王府裡的人想出來的?若真如此,皇嬸兒把那人給我吧!”寧陽聽了笑道:“那可不成,這可是我屋裡好幾個丫頭一齊想的,你都要了去,我可不捨得。”月桂在一旁聽了說道:“其實這手套兒的事兒還是王妃給提的醒兒,若非王妃提醒,咱們哪能想出這法子來啊。”諸葛綾一聽來了精神,問道:“真的?可真是皇嬸兒想的?”
寧陽看了月桂一眼,說道:“別聽她的,我只是冬天裡怕冷,覺得有些冷手,就想著做個出了門戴著方便的物什,這才找了丫頭們來想法子,說來也是群策群力。況且手套又是丫頭們做的,可非全是我一人的功勞。”這話雖是說的謙虛,可屋裡侍候的丫頭們聽了都心裡舒坦,嘴上說一句:“奴婢們不敢居功。”臉上卻都笑開了花兒,很有幾分成就感。
寧陽說道:“昨兒早上王爺出門兒時帶了兩副手套出門呢,那是專門做來給男人們用的。”
“可當真?男人也能用?”諸葛綾忙問道,言語間有些難得一見的急切。
寧陽笑道:“自然費了些功夫的。給男人們用的可不能如此花哨,又要耐磨又要暖和,拉弓使箭還得不礙事兒,外面現用牛皮子做的,還得五指的,可費了不少功夫呢。”諸葛綾越聽眼睛越亮,說道:“還有如此多的講究?那皇嬸兒可否教教我?”
寧陽聞言心中暗覺好笑,已猜出諸葛綾想來就是想學來做給雲風的,於是便說道:“成是成,只是我可沒那本事教你,我只會繡活兒,這裁剪之事可還沒學過的。府裡的丫頭們是這方面兒的好手兒,這幾日王爺不在府裡,我也是想著抽空學學呢,你若不介意丫頭們來教,便跟我一起吧。”諸葛綾忙說不介意,爽快地應了,這日午膳便在王府用的,用過午膳,連小憩都省了,直接拉著寧陽坐在暖閣裡,炕上置了針線布頭和剪刀,把子秋從衣院兒裡喚來,這便學了起來。
諸葛綾學的極認真,寧陽原以為她自幼習武,該對針線之事不太擅長的,沒想到她的手倒是靈巧,學東西極快,子秋演示一遍,她往往琢磨琢磨就上了手兒。寧陽見她眉眼間全是認真的神色,不由一笑,若是這幾日只是猜測,現在她倒有些肯定了,若非是為心儀之人,何必如此呢?只是諸葛綾與雲風定然相識許多年了,為何兩人至今還是這種情況呢?說來諸葛綾過了年也有雙十年華了,這在古代算是老姑娘了,她如今是大夏長公主,想做她的駙馬的人只怕排成了隊,她卻遲遲不肯下嫁,想來是在等吧?
寧陽知道,這兩人之間也定是有故事的,只是諸葛綾不說,她主動去問也不知人家樂不樂意說,於是便想著旁敲側擊看看。若是諸葛綾當真是喜歡雲風的,自己便與諸葛端雲說說,看看能不能成全了這兩人。
寧陽想了想,決定繞個彎子,先從安泰說起,於是就邊剪著布頭邊問道:“那日你走的急,午膳的時候安泰的兒子承虎可是怪讓人喜歡的呢,那小子長得壯實,有些怕生卻怪可愛的,今年有七歲了吧?”諸葛綾聽了,抬起頭來說道:“是,過了年就該八歲了。”然後又低頭拿了針線,說道:“日子過得可真快,轉眼八年了,虎子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寧陽聽她語氣裡有些感傷,有些奇怪地問道:“何以說可憐?對了,安泰今年也有三十五了吧?怎麼從來沒見著他的夫人呢?”諸葛綾愣了愣,最後搖頭笑道:“就知道這些事兒皇叔那樣話少的人是決計不會說給皇嬸兒聽的。算了,今兒我說了吧。安泰是皇叔母收留的一家沒落的將門之後,因著感念皇叔母的恩情因而一直留在皇叔身邊兒,我記事兒那會兒他還是個大小夥子,常扛著我到處跑。”諸葛綾說著笑了笑,而後神情又黯淡了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