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翻湧,似有驚濤駭浪,以一種從未見過的眼光看著安陽,問道:“那殿試呢?”
安陽笑著答道:“殿試是最關鍵的,因為殿試是要由父皇親自主持的。那些貢士進宮到大殿之上,接受父皇親自的考核詢問,”安陽笑著瞥了一眼陸呈和柳子軒,“就像父皇經常考校陸世子和柳少卿一樣,只不過這次要換成那些才子。父皇親自考校他們的學問,定三甲。一甲三名,第一名為狀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再定二甲和三甲若干名。這些人由父皇指派差事,為朝廷效力,因為是由父皇親自考校學問的,所以也叫‘天子門生’。”安陽已經記不得三甲是賜什麼稱號了,所以也同樣省了沒說,只說了大概。
雖然只有大概,武德帝卻已是眸色亮得嚇人。
“天子門生……”柳子軒略微垂眸,少有思索,溫潤平和的眉宇間多了抹深思,更添了幾分沉雅之氣。
安陽見了笑著解釋道:“天子門生就是皇帝的門生,跟那些派別沒有關係,父皇一直苦惱的事情不就解決了?而且民間有許多有才能的人,不比那些世家的紈絝子弟好?我常聽說柳少卿受父皇的賞識,常被父皇考校學問,說來你也算是天子門生吧。”
柳子軒聽了對安陽略微作揖道:“公主高讚了,學生不敢。”
而聽到這話的賢妃卻是霎時白了臉色,這個性子向來淺淡的女子匪夷所思地看著安陽,然後看看自己的弟弟,最後再看看皇帝,眼裡有些擔憂和說不出的深思。陸呈蹙著眉看安陽,眼裡既有驚喜有些說不清的奇怪之色。畢竟當今世家大族盤踞,積弊已深,這番話若是在朝上提出來,必然是一番驚濤駭浪!不說其他,陸郡王一家也在世家大族內,只是他們家向來站在皇帝這邊就是了,所以即便皇帝打算實施科舉,對他們家族的影響也不會太大就是了。
“聽著倒是有趣。”皇帝突然笑了起來,眸裡卻莫測高深,問道,“安兒是從哪兒聽來這些的?”
皇帝說這話時,賢妃、陸呈和柳子軒也同樣看過來。安陽一愣,馬上笑道:“書上看來的。”她小時候就常用這糊弄過去,而且以前看穿越小說的時候,大家都是這麼說的,每次都能很好地混過去。
“書?”賢妃神色更怪了,陸呈和柳子軒互看一眼,眼裡都有奇怪的神色,賢妃問道,“公主從哪兒看來的?改日借給我看看吧。”
安陽說道:“小時候看的,我哪兒記得那麼清楚?”
“我自幼喜愛看書,詩詞典籍、遊記雜記,史書也是愛看的,自打進了宮,那些遊記雜記的就看得少了,宮裡的藏書雖多,類目內容掌管得卻是嚴格,有些民間的雜記難登大雅之堂,宮裡是從來不收錄的。”賢妃淡淡地看了安陽一眼,心知她在說謊,宮裡的書審查嚴格,便是民間出書印書也由官府管著,如此與世相悖的治國之理,哪個地方敢印?怕不被抓起來?更別說放在宮裡了。
安陽皺了皺眉,卻見武德帝略微垂眸,唇角令人猜摸不透的弧度,沉沉地說道:“我大周還有如此能才?此類書都能寫得出來?若真有此能人,如今才知道,倒是朝廷的損失了。”
皇帝的話裡似乎是認可了安陽的說法,於是旁邊的賢妃只與陸呈互看了一眼,幾人都垂首聽著,不再言語。武德帝又問道:“那安兒可還記得,書裡對分科取士可有詳解?分幾科,如何考察學問?”
安陽咬了咬唇,這她還真記不清了,於是便搖了搖頭道:“記不得了,只是記得書上說武試也是可以考的。”
“武試?”陸呈聽這話來了興致,麥色英俊的面容有些興奮的表情,大聲問道,“武試要如何考?”
許是被他的熱情嚇到了,安陽往後退了一步,說道:“記不清了,應該和文試差不多吧。”陸呈聽了顯然有些失望,皇帝卻對賢妃笑道:“他還真是個好武的,老郡王若是見了他這副樣子指定要以為他在國子監裡的日子都拿了練武了。”賢妃淺淡地一笑,看著陸呈的眼裡有些長姐的慈愛,說道:“他自小就那樣,臣妾的父王母妃都拿他沒辦法。”陸呈聞言笑了起來,臉上很有些陽光的味道。
此時,皇帝身邊的太監來報:“稟皇上,快午膳了,賢王爺和武王爺報上午的行程來了。”皇帝允了,不稍時賢陽和武陽來了龍船上,一番見禮,兩人便將上午的行程情況報了一遍,說一切妥善,再有十日便可以到敬州了。
如今的賢陽已經二十一,武陽也有十九了,兩人皆是成年男子,賢陽依舊尚武,身形俊逸,笑起來卻是溫和的,頗有些儒將的感覺。而武陽身形有些瘦,但衣著華貴,皇子的尊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