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扔了!王妃許也是這意思。”良兒卻笑道:“王妃要我做些點心拿到針線房去給那兩位小姐用,可這大正月的,風吹得惱人,廚房裡的火最是難生了。我見這料子還看得過眼,拿來引火許正管用。”奶孃愣了愣,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假意啐了良兒一口,說道:“你這蹄子鬼點子最多!快去吧。”說罷便將帕子塞給了良兒,良兒笑著躲了妍娘那一口啐斥,拿來帕子便也出了花廳。
其實寧陽早在諸葛端雲去圍場圍獵時就學會做手套了,只是她要看著這兩人,便說自己也要跟著學。而且她故意沒把這兩人留在自己寢閣的暖閣裡,而是帶到了針線房裡來。諸葛端雲在王府裡走動的地方很少,早晨會來自己的寢閣用膳,然後去前院兒辦公,有時也去練武場上練劍,午膳在蘭院兒裡用,然後看過書後會小憩一會兒,晚膳有時在寧陽的寢閣裡用,有時在蘭院兒用,要看他那日願不願意走動。至於府裡的其他地方,他是從來不去的,自己只拉著他逛了兩回花園,他就嫌無趣,再也不肯去了。針線房這樣的地方,諸葛端雲是從來不來的。
今兒一太早諸葛端雲才下了朝回府,便又不知為了何事被急詔進宮,雖說午膳一定不會回府用的,但是寧陽還是覺得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總之,這兩個小姐想要學東西她就會稱職地給她們創造專心的學習環境,這針線房可真是個好去處啊。
蒙若穎和李阮可沒想到寧陽會把她們帶到針線房裡來,兩人在各自府上的時候,可是從不來這下人們做活兒的地方,她們好歹也是正正經經的大家小姐,王府就算再不把她們看在眼裡,也該有個說得過去的待客之道吧?可是這位大周嫁來的王妃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把她們帶來這種地方。
原本兩人心裡多少有些嘀咕,偏又發作不得。只因著這屋子說是在針線院兒裡,可也置了火盆,燃了薰爐,屋裡打掃得乾淨敝亮,連炕上的錦墊都是羊毛墊子,暖和得緊,竟不比自家府上的暖閣差。且寧陽自個兒也笑著坐了陪著兩人一塊兒學做手藝,指的教導丫頭也是自個兒貼身的懂規矩的,自來了這屋裡,熱茶,點心,一樣兒不少,半點兒也看不出怠慢的意思來。
寧陽坐在炕沿兒上笑道:“我以前在宮裡旁的不愛,只愛書畫女紅,常日裡字兒是要天天練的,雖也愛畫幾幅畫來,只可惜姐妹們常說沒意境呢。兩位小姐在府上可學得書畫?”聽說那蒙老將軍對這孫女的培養可花了不少心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幼時還學過一些武藝。只是面兒上看著這蒙小姐巧笑倩兮,甚是柔弱.可真看不出習武的樣子來。那李阮是不及蒙若穎,可她的母親出身書香門第,對她的教導也是嚴格,聽說她的書畫比女紅要好,倒不知是也不是。
蒙若穎和李阮正跟著子陌學在紙上畫五指手型。聽得這話,蒙若穎貼心地笑道:“那想來是公主們在與王妃玩鬧呢,小女子不才,是學過一些書畫,只是怕是比不得李小姐。”李阮聞言看了蒙若穎一眼,有些文弱地回道:“蒙小姐過獎了,阮兒雖學過一些,只是學得不精。”說罷,便低下頭去繼續畫手型,只是低頭間兩人互看了一眼,眼裡光彩被額前劉海遮了,看不真切。
寧陽假裝沒看見兩人間的暗湧,也笑著和她們一起畫,剛動筆沒多久,兩人就都放了手中筆,只盯著寧陽的畫看。只見得寧陽以自己的手為參照,只幾筆微動,那手指便栩栩如生,細緻處指節指甲分毫不差。雖與大周那邊的宇畫上的意境不能相較,但卻是寫實非常。
兩位小姐互看一眼,見寧陽已經拿起紙張來,吹了吹上面的墨跡,也沒看兩人的畫,只笑著問身旁的丫頭道:“畫好了手型,再該著哪一步了?”
子陌見著寧陽問,很配合地回道:“回王妃,該按著這手型剪了,裁緞面兒了。”
“那便快開始教吧。”寧陽有些興奮地說道,眼睛都亮了起來,那樣子真是怎麼看怎麼急切地想學。蒙若穎和李阮見了也不敢開口讓寧陽等等自己,於是便趕忙幾筆匆匆畫好了手,跟著學裁剪了。
教裁剪的活兒是子秋的,她話少聲音也不大,卻每句都說到點子上,待教得一遍,三人就都動手開始試著做,寧陽這時又笑道:“我以前在宮裡時就羨慕別家的女子都能學做衣裳,可這在宮裡可學不著,閒來繡個花樣兒打發日子倒也使得。只年前兒丫頭們琢磨這暖手的物件兒,倒把我的癮給勾起來了,如今和二位小姐一處學著,只怕沒你們領會得快呢,聽說二位小姐在府裡女紅都是好的。”
蒙若穎說道:“祖父雖是武將,可自小府上就請了帝都裡錦華坊的繡娘教導小女學女紅,因而在府上確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