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機會出宮逛街,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就去了,但是現在……她不敢。真的在古代生活起來的時候,有好多事情都和她想得不一樣,她不敢想象她若去了後果會怎樣。而且現在青樓已經沒什麼好玩的了,她又不需要去有段豔遇什麼的,她喜歡的人已經找到了。現在她最想的就是和軒哥哥一輩子開開心心地生活,給軒哥哥找麻煩的事,她才不幹!
看安陽越說越有興致,賢王妃不由愣了愣。都說四公主打小被皇上寵著,不通人情世故,如今看來還當真就是個孩子。
只是安陽說得興致正高時,卻又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嘴巴撅了撅,低聲說道:“軒哥哥說初一十五的時候街上的廟會最是熱鬧,雖然他答應陪我看來著,可是我知道他性子喜靜,不愛熱鬧。我也不想叫他勉強陪著……”安陽又笑了起來,繼續纏著賢王妃,“不如嫂子陪我吧。咱們可以多叫幾個女眷,人多了熱鬧!這樣聚在一塊兒可比在府上逛花園有趣多了!怎麼樣?”
她都說到了這份兒上,賢王妃也知拒絕不得。況且廟會之時大府上的女眷找個茶館雅間坐了小聚的也常有,平日裡多是白日相處得多,多是約在哪家府上閒聊,出門的時候少些,卻有作伴去廟裡上香的。說來婦人平日裡也就這些事兒,公主在宮裡悶得久了,剛建府另住,心心念念著外頭的街景也是自然的,待她都看過了,想必興致也就少些了。
說起來,此事也不必操之過急。總歸是一家人,只當哄著她,只要她們常在一處聚聚,外頭自然會傳出些風聲。這柳駙馬爺向來得皇上器重,伯府如今在朝中雖與往常一樣低調不顯,可誰都無法忽略過去。畢竟是尚了帝后之女的族門,起勢乃是必然。縱使許會偏著元家,但哪怕有些風聲傳出去,於王爺在朝中也算有助的。
想過了其中的利弊,賢王妃便笑著應了,只是帕子掩著嘴笑道:“公主可當真中意駙馬爺。”
安陽聽了笑著低下頭去,半晌才抬起頭來,嗔道:“嫂子就別笑話我了!咱們也走了一陣兒了,去那邊亭子坐坐吧。”
賢王妃笑著應了,轉而往花園中的涼亭走去。安陽的步子比她慢了一步,稍落在賢王妃後頭,她看了賢王妃一眼,咬了咬唇,似乎鬱悶地要哭出來。
她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以前去外公府上時,軒哥哥曾說過他家在朝廷上從不參與派閥之爭,現在又避著去大哥哥府上,想必還是這個原因吧……既然他交代她絕不能應,她自然就要想辦法遮掩過去。只是,這大嫂子真不好應付,天知道那日軒哥哥答應陪她逛廟會時她有多開心,如今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生生把這機會給推出去了,她的心在滴血呢。
雖然心裡百般不是滋味,安陽卻也不敢落後賢王妃太久,生怕她回頭瞧見她的臉色,到時做了這麼多事可就全都白費了。於是忙又扯出笑來,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待到了亭中坐下,禾兒上了茶點來,安陽陪著賢王妃聊了一會兒以前在宮中的瑣事,賢王妃便說道:“說起來,有些日子沒見著相國府上的老夫人了。公主前些日子過府探望,不知老夫人身子可好?”
安陽聽賢王妃說起了相國府上的事,不由心裡暗暗佩服,怎麼都叫軒哥哥猜著了呢?於是說道:“外公和外祖母身子都很康健。”
賢王妃聽了笑道:“那便好。”說罷,便回身笑著叫奶孃把小世子抱了過來。賢親王嫡子明誠不過兩歲多些,正是可愛的時候,安陽看著喜歡,就跑過去逗他,賢王妃抱著兒子笑看著,卻是嘆了口氣。安陽不解,問道:“嫂子為何嘆氣?”
賢王妃說道:“也並非大事,不過是當孃的心疼孩子罷了。這孩子是王爺嫡長子,自生下來王爺就疼著,終日說等他三歲了就要教著習武呢。我說怎能那般早就舞刀弄槍的?王爺卻說先練著身子。而且還說在宮裡時三歲就開始學字了,因而對這孩子也是這般要求,說是等過了明年,就要請皇上的旨意,給找個先生教導著呢。我倒是覺得再晚個一兩年也無礙,這拜了師可就得正正經經地學經史典籍了。況且,如今皇上不還在想著叫三皇子拜師的事兒麼?也不知能拜在朝中哪位大人門下。”
安陽聽了一大段,最後聽到三皇子的話,馬上便明白了,說道:“我也不知,上回回宮給母后請安,見弟弟身子好多了,母后也正掛念這事兒呢。”
賢王妃聽了笑道:“自然是,為人父母的自然都是操著心的。想必此事相國大人心裡該有中意的人選才是。其實朝中大臣哪個學識好相國大人自然知曉,也可舉薦幾個人給皇上,這拜師的事兒不就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