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夫人聞言笑道:“夫人說的是。不曾想今日偶生興致想來賞梅,竟遇上了夫人,這一高興,倒思慮不周了。”
“今日賞梅本是阮夫人提議的,看來倒是你們母女心有靈犀了。”寧陽笑看向李氏。李氏眼裡卻滿是對巧遇母親的驚喜,只是看著似乎也是顧及著寧陽在場,這才維持著一份端莊。
寧陽見她們母女恨不得抱團兒相訴的模樣,不由心裡一酸,也想起自己的母親來,這便笑了笑說道:“罷了,我在這兒倒是叫你們母女不能好好說話兒,我這就去那邊,你們且聊聊吧。”
李氏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叫夫人看笑話了。妾身前些日子才回過門兒,與孃親也無過多話說,只是見著了仍是歡喜了些。不敢叫夫人等,妾身只給母親行個禮就是。”說罷,便要跪下給母親磕頭,李夫人見了忙上前一步扶了她一把,李氏要跪卻沒跪得下來,母女二人的手卻是抓在了一處。
李夫人低著頭看女兒,寧陽立在一旁,卻正好看不著她的表情,只見李氏昂著頭看著母親,眸裡淚珠盈著,卻強忍著沒落下來。
寧陽見她母女二人難捨的模樣,也算心有體會,便淺笑道:“此處畢竟是外頭,天寒地凍的,李夫人若是想念女兒,平日裡自可來府上探望。”
李夫人聞言忙鬆了女兒的手,福身謝了寧陽。
之後,三人便一同逛了林子,邊賞梅邊聊些家常瑣事,直到奶孃來說該回王府了,李氏這才和母親道別,跟著寧陽上了轎子回了王府,只是坐進轎子裡時,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
回到王府用過午膳,寧陽便陪著諸葛端雲在暖閣裡看書,待過了午憩的時辰,他便道前院辦公去了。寧陽把研究好的鴨絨毯子交給總管劉阿,叫他在諸葛端雲和同僚議事或者看公文時,把毯子蓋在腿上,免得冷著了。
諸葛端雲出了院子不久,寧陽本想著臥著歇息一陣兒,丫頭卻來報說,長公主來了王府。
諸葛綾來到暖閣,臉色卻瞧著不大好。寧陽叫奶孃等人去了旁屋裡做針線,待暖閣裡只剩二人,這才擔憂地問道:“公主這是遇上何事了?”
諸葛綾深吸了好幾口氣,直喝了半盞茶,這才說道:“還不是和親的事兒?這幾日朝中大臣聯名上折請和,照這勢頭,我只怕真要嫁去北戎了。”
寧陽馬上聯想到這幾日諸葛端雲回來得甚晚,想來也是和這事有關,不由心裡也有些替諸葛綾著急,卻又不能真陪著她急,只能安慰道:“公主別慌,可記得上元節時求的籤?那簽上不是說雖險卻有轉機麼?”雖然自己求的那家宅不安的籤如今還看不出苗頭來,但諸葛綾特別信這個,便只能拿這個來安她的心了。
諸葛綾這些日子也算受了壓力,如今面色蒼白,也無力再聽這些,搖頭說道:“難道真我叫我去等那簽上說的轉機?我不是那坐等不動的女子,如今都到了這份兒上,無論如何我都不願再等。”
寧陽見她有些激動,勸道:“公主可有問問皇上的想法?他就你這麼一個妹子,當真捨得?”話雖這樣說,寧陽卻不敢打包票。老實說,諸葛錦旭此人是她最看不透的一個。況且他身為帝王,歷史上為了國事而舍親情的實在是多到數也數不清。
“皇兄沒個準話,我也不知他捨得或是不捨得。”諸葛綾搖頭苦笑,“其實這也不是舍不捨得這般簡單的事,若是為了國事,即便皇兄準了,我也不怪他。我只是……直到如今也不知那人的心思。若是他心裡沒我,我也就死了心,不再這般左右為難了。”
寧陽知道她說的那人是指雲風,便問道:“那公主可有打算?”
“今日正是為此事而來。”諸葛綾也不囉嗦,直看向寧陽,認真道,“求皇嬸為我牽條線,派個人去把雲風叫來府上,如今矜持也無用了。我倒要當面問問他,心裡到底可曾有我!”
寧陽見她臉色雖有些憔悴,目色卻是堅定,不由心裡暗暗佩服。直接問對方的心意這種事,對女人來說大多不太容易,且諸葛綾都等了雲風這些年,這其中的苦楚她也能體會一二。因此雖有些為難,卻還是點了頭,說道:“事關公主終身大事,即便叫個男人來府上與公主相談不合禮數,但這時候也管不得這些了,我這就差人將雲將軍喚來府上,只是還請公主莫要與雲將軍相談過久,只一刻的工夫,公主以為如何?”
諸葛綾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皇嬸肯幫我我便心裡感激了,還請皇嬸放心,我諸葛綾這點規矩還是懂的,定不會給皇嬸惹上麻煩。”
寧陽聽了這便叫了良兒來,讓她去找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