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孟大人有所不知,這大軍營帳總需要人守著,老夫雖是甚為感激趙將軍與孟大人及時趕來,想與兩位慶功痛飲,但軍中安危老夫身為將軍也不可不顧的。”
孟茹聞言略微垂了眸,掩了其中的冷意。這話說得好聽,按著這大帳之中的人數算來,在此的只怕都是蒙闊的親信了,至於其他的,自然就只有守營的份兒了。
見孟茹不再說話,趙離忙藉機問道:“老將軍征戰沙場多年,怎會被蠻戎逼至如此境地?”
這話不免問的蒙闊臉上有些掛不住,只是見趙離言辭神色並無羞辱之意,這才緩和了臉色,嘆道:“那蠻戎本就難以對付,之前王爺殺了老扈巴王的長子,惹得他帶軍親征,如今找不著王爺,他便把殺子之仇記到老夫頭上,這些日子老夫真是不堪其重!想起數月前帶軍出征之時以為老扈巴王所率不過十萬部眾,誰想如今探知他竟又收服了幾個部族,手下少說有二十萬大軍!”蒙闊嘆了嘆,看著趙離的神色有些凝重,“老夫不妨直說,將軍帶來的這五萬大軍恐也抵擋不住。自王爺失蹤這些日子以來,老夫率軍大戰小戰無數,折損甚重!若非老夫憑著這些年征戰沙場的經驗,這大營只怕早被那二十萬戎軍踩塌了。”
趙離聞言也是面色沉重,只是抬眼望了孟茹一眼,孟茹眸中神色一閃,起身說道:“如今王爺失蹤,伐戎的戰事也拖了數月,聖上對此事亦是憂心。只是聖上深知王爺不在,老將軍獨自帶軍與蠻戎征戰,實屬不易,因而下官來此之前,聖上親予下官聖旨一道,以慰老將軍。”
蒙闊聞言一愣,與帳中眾將互看一眼,臉上都生出喜意來,不曾有任何懷疑便都齊齊起身,跪了下來。蒙闊走下大帳上首,跪於眾將之前,孟茹拿出聖旨來,見蒙闊低著頭,便望了眼帳外,高聲道:“鎮國大將軍蒙闊接旨——”
蒙闊忙把頭磕在地上的黃土上,高喊:“萬歲、萬歲、萬萬歲!”身後的眾將也跟著高喊,正當此時,大帳的簾子忽而被掀開,趙離的下屬歡子帶著人執刀劍疾奔進來。蒙闊等人回過頭去見了立刻大驚,只是還未有時間作出反應,便被明晃晃的刀劍架在了脖子上,跪在地上半分動彈不得。幾人甚是驚恐,趙離卻揮手喝道:“綁了!”
歡子等人得令,將蒙闊等人五花大綁,手腳皆鎖上重鐐,枷鎖滿戴。幾人被這些東西束縛得無法動彈,只剩一張嘴可以說話。蒙闊心裡驚疑,臉上卻怒問道:“兩位這是何意?”
孟茹冷冷地看他一眼,開啟聖旨念道:“鎮國大將軍蒙闊,不體聖恩,不思戰事,假公濟私,暗害伐戎大將軍!現削去鎮國大將軍之職,與其部眾一起押回帝都,待審問查清之後,再行定罪!伐戎大軍暫時交由定遠將軍趙離、親勳翊衛統領安泰一同統領。欽此!”
“押下去!”趙離一揮手,底下的軍士帶著人便要把蒙闊等人拉下,蒙闊心裡驚惶難以名狀,高呼道:“有何證據說老夫暗害王爺!老夫是冤枉的!哪個奸佞小人在聖上面前讒言害我?”
孟茹聞言哼了哼,冷道:“老將軍就別裝了,王爺自北關調兵,下月便可到了,你留著這些話到時與王爺說吧。”
蒙闊聞言大驚,瞪著眼,嗓子裡像卡了東西,一句話說不出來,只剩下驚惶不定的臉色。他沒死?他回北關調兵了?為何他暗中派人多方打聽,始終沒得到他的信兒?
蒙闊張著嘴,面如土灰,任他的親信部下怎樣呼喊都未有所覺,幾人就這麼被拉出了帳外。
孟茹收起聖旨,剛鬆了口氣,抬眼便見帳外已站了幾個人,看那打扮均是一些將領,這些人見蒙闊等人被拖走了,這才衝進來問道:“監軍大人,王爺當真無事?”
孟茹看了幾人一眼,問道:“幾位是?”
幾人忙跪了下來,一番介紹,這才知道來者都是騎督、都尉、校尉、左右中郎將等人,自諸葛端雲失蹤,幾人便受了蒙闊一派的排擠,平日裡受了不少窩囊氣,方才見有援軍到了便跟來看看,不想正見蒙闊被拿下,又聽到諸葛端雲無事的訊息,欣喜之下這才闖了進來。
趙離叫幾人起身,把在帝都聽到的情況說了,老韓欣喜之下掐著偉子的脖子笑罵道:“好小子!老子就知道你說得準!大將軍果然沒事!”
偉子被他掐得臉色紫青,把他的爪子掰開,這才咳嗽著說道:“早跟你們說了王爺不會有事,你們偏不信!現在才知道信我,我這幾個月都快被你們折騰死了!”
“行了,都別說這些了,還是說說這些月來戰事如何吧。”趙離說道,“王爺自北關調兵,最快也要再過一月才能到,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