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說道,“走時急,本想帶些傷藥來,可轉念一想,這公主府裡自然是什麼都有,藥也比伯府好得多。這便熬了些雞湯拿來,你婆母親自煮的,公主趁熱喝口吧,只當補補身子。”
有宮人上前將那食盒接過開啟,裡面果真放了一小砂鍋的雞湯,聞著香氣撲鼻。安陽趁熱喝了一碗,高氏和王氏在一旁瞧著心裡有些喜意。待安陽喝過了,放下碗兒這才說道:“這雞湯我也喝了,祖母和婆母要答應我,不可以責怪軒哥哥。”
高氏和王氏互望一眼,兩人都有些哭笑不得,鬧了半天,公主喝了那一大碗是衝著給軒兒求情去的。王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帕子掩了掩嘴,玩笑道:“成。看在公主給他求情的份兒上,妾身這當孃的,就饒他一回了!”
話落,三人都笑了起來。
高氏和王氏在安陽寢閣裡坐了好一陣兒,一句句叮囑她傷口不得碰水,晚上睡時要小心別碰著之類。安陽本想留二人在府上用午膳,兩人卻說府上還有兩個男人等著中午回府用膳呢,安陽這才沒多留。只是兩人走時,叫廚房做了好多點心放在來時拿的食盒裡,叫她們帶了回去。
待兩人出了公主府,高氏看了兒媳婦一眼,說道:“我就說公主定不會去宮裡鬧吧?你偏不信。如今怎樣?”
王氏賠笑道:“是媳婦小人之心了。這不是想著公主身子嬌貴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哪有不回宮哭訴的理兒?”說著,她嘆了口氣,垂眸道,“真沒想到,公主當真是一心為了咱們軒兒。說起來這門婚事,雖是平日裡要小心翼翼著,比不得娶個門當戶對人家裡的小姐來得省心,但是如今想想,對軒兒來說,公主也未必不是良配。”
高氏點頭道:“我瞧著倒是挺好。只是擔憂軒兒那性子,溫吞吞的,做起事兒來不急不緩。倒別把公主給悶壞了。”
“婆母莫要憂慮,媳婦改日得了空兒把軒兒叫回府上,再好生教導他一番也就是了。”王氏說著,見高氏點頭應允,婆媳二人這才上了轎子,回了伯府。
五日後,柳子軒詢休的日子,原本要和安陽一同回伯府去小聚,然而臨走時宮裡卻來了人。安陽認得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母后身邊的雲姑。
雲姑說道:“傳皇后娘娘懿旨,召公主入宮用午膳。”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寧陽
身孕
寧陽一聽奶孃問信期的事兒頓時愣了,心裡咯噔一聲,心便怦怦跳個不停,那一瞬間,不知是狂喜、懊惱還是憂慮,她微微張著嘴,吶吶地望著奶孃,空氣就像凝結一般。
奶孃一見她這副模樣,心裡已經有底,臉上喜意終是勝過了懊悔自責,忙拍著腿對著屋裡的丫頭們喊道:“快去請御醫啊!”
丫頭們手忙腳亂,青兒喊道:“讓俺去吧!俺自小跟著爹爹在山裡跑,腿腳麻利!”奶孃忙應了,良兒怕青兒憨實不會說話,這便與她一道兒請了轎子出了王府。
御醫來時氣喘吁吁,明顯是在前院兒落了轎子後,被良兒和青兒拉著跑來寢閣的,好在這兩個丫頭也曉事兒,青兒幫忙揹著御醫的藥箱,三人來到裡屋,御醫因著是給寧陽瞧身子,自然恭恭敬敬地陪著小心,雖是滿頭大汗,仍是笑著請了安,謝了子陌遞來的香茶,坐下給寧陽細細診脈。
寧陽臥在軟榻裡,面前隔了珠簾兒,只把手伸出簾子,時不時地抿抿唇深吸一口氣,卻始終垂著眸,另一隻手緊緊握了握。手心漸漸有些溼,雨天兒裡微微一鬆開,透心的涼。旁邊奶孃等人眼睛直勾勾地瞅著御醫,沒一個敢說話的。
屋裡靜得落針可聞。
忽而,御醫呵呵笑了起來,捋了捋略微發白的鬍子,寧陽一瞬間心吊到了嗓子眼兒,御醫每說一個字兒,她的心都在抖。
“恭喜王妃!此乃喜脈!”
寧陽微微抬起頭來,眼裡的喜意還未湧出來,屋裡的奶孃和丫頭們就先高興地歡呼了起來,齊齊福身向她道喜。
奶孃回身問御醫道:“敢問大人,王妃這身子有多久了?”
寧陽臥在簾內,聞言垂眸笑了笑。她自是知道日子的。夫君是二月初四走的,如今已是四月初,自然已有兩月了。她一門心思都在府上的事兒上,竟粗心至此,連信期不正常的事兒都沒留意,幸虧奶孃瞧了出來。
果然,御醫的答覆與寧陽的猜測一致,只是說道:“王妃身子尚好,只些微有些虛。平日裡當用的膳食下官給王妃寫下來,王妃按方滋補,若是信得過下官,日後下官便每隔三五日來府上為王妃請脈,確保此胎無恙。”
“王御醫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