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就是喝喝酒,聊聊女人,再披上戰甲去戰場上殺他孃的!大將軍平日對這些也不管,喝酒可以,只要不超過三碗。
超過一碗,領十軍棍!
行軍打仗,最忌醉酒。這些眾人心裡明白,今日是蒙老將軍勸大家喝的,大家一時沒抵住,就都喝了。然犯了軍規之事也是明顯,因而馬上就有幾個將領出來說道:“末將這就去領軍棍!”
“你倒心急。”諸葛端雲瞧了那人一眼,卻給自己也倒了碗酒,叫雲風給眾將士都滿上,這才說道:“自伐戎至今,雖勝數十次,然卻未動及扈巴部根基。老扈巴王是隻狡猾的狐狸,回回奇襲不過探我虛實而來。然,眾將士殺敵確實有功!本王敬眾位!”諸葛端雲緩緩起身,帳中的將領得了大將軍的誇獎,自是個個爽朗一笑,仰頭就將碗中的酒喝了,大呼一聲痛快!
“明日一早,本王帶著雲風往北戎一探。老韓、偉子、貂子,你們三人也跟著一起,把你手底下得用的兵抓來幾個,咱們一道兒去。”諸葛端雲放下酒碗,淡淡地說道。然而跟著他久了的人都知道,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大帳中未被點名的幾人一臉遺憾,被點到名字的幾個偷偷砸了幾下拳頭。能跟著王爺出去,此行定然長見識!
蒙闊卻斂了斂眸,擔憂地說道:“王爺可是為了那沙漠裡的水源而去的?這、這太冒險了!您是大將軍,怎能親自冒險?”
雲風抹了抹鼻子,輕鬆地拍了拍蒙闊的肩膀,談天氣般地說道:“老將軍就放心吧。王爺這性子不是一天兩天了。越是這般重要之事,他越是會親歷親為。”其實若只是水源之事,派他帶幾個人去查查也可。但王爺之見必不僅僅在水源一事上,他定是想要親眼探探那裡的地形,親自走過一遍,日後帶兵殺入腹地時就安心得多。
“細節之事本王已經安排妥當,老將軍不必掛心。只是本王走後,操練之事不可懈怠,軍規亦不可再犯。方才飲酒之事,挨個兒下去領罰吧。本王那碗酒是敬的,不必算在內了。”諸葛端雲緩緩向幾人揮了揮手,原以為逃過一劫的幾個大男人齊聲嚎了起來,臉上卻無懼意,邊往外走邊相互調笑。
“三子,你先去領!哥哥在旁看著!”
“去去去!老子還沒娶媳婦呢!先叫你們把屁股看了去,那怎麼得了!”
帳外傳來一團鬨笑。
“貂子,你先!你小子娶了媳婦了!”
“老子娶媳婦了但是還生兒子呢!被你們看了屁股去將來生不出兒子怎麼辦?你們是嫉妒我和老韓、偉子被王爺挑中了是吧?”
“唉!這話哥哥不愛聽啊!哥兒幾個,揍他揍他!”
一群人開著玩笑領軍棍去了,大帳裡諸葛端雲坐著,雲風立著,蒙闊卻未走。他似乎要說什麼,諸葛端雲卻開口問道:“聽聞老將軍的親侍換了個人?”
蒙闊愣了愣,嘿嘿笑道:“大將軍風聲真準。那人雖是個扶不起的,但畢竟是徐國公家的公子,老國公知會過末將,總不好真叫他兒子上陣殺敵吧?就那小身子骨兒?不如給末將當個內侍。”
諸葛端雲淡淡垂了垂眸:“徐國公親口與本王說過,要他身先士卒。男兒保家衛國本是應當,身子骨差些就叫他跟著新兵營一塊兒操練。軍中只講血汗軍功,徇私之事若叫其他將士見著了,豈非心中不服?”說罷,不待蒙闊再做說服之說,便擺了擺手。
“大將軍!”蒙闊立了許久,見諸葛端雲垂著眸,未有再談的意思,這才斂了眸,拳頭握了握,忽而一轉身,大步出了大帳。待在帳外站定,他黑著臉,抹了把鬍子,暗暗瞪了那大帳一眼,大步往自己帳中行去。
待入了帳,看了一眼那迎上來滿臉堆笑的內侍,那內侍一身襦衣鐵甲,卻穿得甚不像樣兒,整個人彎著腰,像被壓得直不起身來似的。偏偏麵皮白皙,一看就是吃不得苦的世家子弟。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徐國公的獨子,徐懷。
蒙闊一屁股坐到上首,黑著臉對那徐懷怒道:“老夫保不了你!王爺發話了,叫你跟著新兵營操練去!你自個兒去吧!”
徐懷聽了腿都軟了,他自小沒習過武,拿把扇子還行,叫他搭弓執戟,和那群滿身汗臭味的賤民一道兒操練?還不如殺了他呢!他自知是諸葛端雲不放過他,心中把上元那日的倒黴事兒悔了個千百遍,卻仍是暗暗記恨,說道:“老將軍征戰沙場這麼多年,他連這面子都不給老將軍?”
蒙闊心中氣悶,拿起酒盞來一口喝下,這才記起裡面因著軍規盛得並非是酒而是水,不由想起方才為了多了幾罈子酒被當眾訓誡的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