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吉忠定神看了看,“原來是司先生,許久未見了。”
司平軍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態度,笑著應承:“難得您還記得我。”
他雖然手握生殺大權,卻很清楚,和這些修真者相比,他們擁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幾個修真世家中,汪家是他最想結交的,誰叫汪家長於煉丹呢,長生不老,永遠是上位者永恆的追求,哪怕是增加幾年壽命,也是好的。
“外公,您怎麼來了?”莫顏站起來,向門口迎過來。她的心情是矛盾的,外公雖然在那女人害外婆和媽媽的時候並不知情,可他後來知道了,也還是沒有作為,任由她逍遙,她是怨的。可眼下,媽媽要舉行婚禮,若是有外公在場,她一定會很高興吧?
“顏兒,你媽媽呢?怎麼沒見,過兩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我當然要上門拜會一下親家。”汪吉忠面對莫顏的時候,神情愈發和藹。
“媽媽在廚房準備,外公,這是陳爺爺。”她很自然地走過去,為他們引見。“陳爺爺,這是我外公。”
陳榮發現在有些糊塗了,楚蓮不是孤女嗎?剛才電話裡的警衛不是說,來人姓汪嗎?還有老上司的態度也很奇怪,不過既然莫顏說來人是她的外公,那就一定錯不了。
“原來是親家公,快坐快坐,老領導,你也坐,老婆子,快點過來,親家公來了,快給親家公倒茶。”陳榮發大聲的喊著老伴,很是高興。
在他眼裡,汪吉忠是什麼人先且不論,只兒女親家這一身份,就足夠他拿出所有的熱情。
“小蓮,來人是你爸爸,你不是?”陳奶奶倒茶回來,趕忙回到廚房,尋楚蓮問道。
“阿姨,這裡面有些事情,容我以後再跟您解釋。”楚蓮也沒想到父親會過來,他們的家事,是修真者的家事,一兩句話,真是解釋不清。
莫顏乖巧的坐在一邊,她想知道外公來幹嘛?心裡有個猜測,卻總難以相信。
陳榮發和汪吉忠倒是沒說什麼特別的,聊來聊去都是說些結婚的事情,司平軍在旁邊微笑著插上兩句,三個人聊得不錯。
不多時,滿桌的飯菜就端上來了,陳榮發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覺悟,不停地端起酒杯拉著汪吉忠和司平軍喝酒。
汪吉忠都笑呵呵的幹了,司平軍也喝了不少。
莫顏幾個小孩和陳奶奶,楚蓮坐在一桌,陳大雷孤零零的陪著三個長輩“拼酒”,滿桌菜餚,偏偏動不得筷子,很羨慕的看著她們“大吃大喝”。
飯後,汪吉忠很有禮貌的提出想和女兒外孫女單獨聊聊。
陳爺爺和陳奶奶也有一肚子話要問陳大雷,司平軍趁機提出要參觀陳奶奶侍弄的小花圃,帶著司守和司睿祺去了後面散步。
“雪兒,你怪我嗎?”汪吉忠沉默許久,方才開口。
楚蓮無言以對,怪嗎?當然,可他是她的父親,這個“怪”字她始終說不出口。
“唉!”汪吉忠長嘆一聲,“我知道你們怪我,過去是我不對,木已成舟,再多說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只希望,今後能好好的照顧你們,讓我盡一點做父親,做外公的責任。”
“我老了,修真壽元雖長,卻不是沒有盡頭,想那結丹期是與我無緣了,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多些天倫之樂,雪兒,為父,是真的後悔啊!”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眼圈泛紅,一臉悲慼。
楚蓮想到母親被人所害,父親並不知情,此時父親現出老態,心早就軟了。
隨後,汪吉忠幾次煽情,自己沒怎樣,楚蓮卻被弄得淚溼滿襟。
莫顏只低頭默默的坐著,不言,不語。
外公與媽媽之間,她沒有立場說話。總得來說,害外婆和媽媽的人,不是外公,而且,他畢竟是媽媽的親生父親,骨肉血緣,說起來,就是這麼神奇。前一刻,可能還恨之入骨,後一刻又會親如一家。
按她自己的想法,自然不想和汪家再有牽連。可中間有媽媽的存在,看來老死不相往來,只是她不切實際的夢。
唉!想想那一家麻煩的人,她就頭疼。
不過,害人的兇手已經伏誅,頂多就是心煩一點,危險是沒有了。若是媽媽舍不下,她也不介意接受那一堆“極品”親戚。
說來,她還是瞭解媽媽的,在她內心深處,對父愛的渴望可能一直都有吧。生在修真世家,沒有靈根是最大的悲哀,因為這種無法改變的事實,得不到長輩的疼愛,還要忍受平白的欺辱,媽媽的童年,不是簡單的“不幸”就足以道明的。
她從小沒有父親,對這種感